问天情回到高高的塔楼，遣散了四周的掌事。
他慢慢的坐在的长塌之上，想着刚才那一幕。
那个人，到底是暮成雪，又或者是……
“大国师，你说我是在笑，还是在哭？”
这句话又在他的耳边想起，似乎和多年前听见的一模一样，可……怎么会一模一样呢？
那个人，已经死了十年了。
他揉了揉眉心，十年了，他也自我放逐十年了。
忽然，他听见塔楼之下有人过来，他在三楼，对方在一楼，是脚步声和轻轻的喘息声。
“谁。”他问，声音穿透墙壁，直接落入一楼众人的耳朵里。
“启禀大国师，是范小姐带到了。”
问天情微微愣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抬手一挥，说道：“让她上来。”
范娇娇很激动，大国师在南疆十年，从未有人能够上这座塔楼，即便是王帝要见他，也都是在前面的长崎楼相见。
她是第一人，不但是女子中的第一人，还是南疆第一人。
她的心脏跳的很快，嘴角不自觉的扬起，脑海中开始幻想自己和大国师相处的画面，那些画面都是她从一些话本子上看来的，她在脑海中无数次幻想过若里面的那个女子是自己，对方是大国师，两人会如何的温存。
而今，一切都要实现了。
她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压了压嘴角，此时已经站在二楼的阶梯上，只要再往上，就能见到心目中的那个人。
“范姐姐。”忽然一个声音喊道，怯懦细小，有些耳熟却听不出来是谁。
范娇娇扭头，瞧见了一个从未想过的女子，秦珍？
秦珍远远的站在一楼，高高的仰望着她，满脸都是羡慕和崇拜。
“范姐姐，我……我就是想来看着你上去。”
她站的有些远，但是不妨碍声音传上来，掌事皱眉想要赶人，秦珍赶紧又后退了两步。
“掌事大人，这里应该可以的，您放心，我不会靠的太近乱了大国师的心境的，我不会……”
“让她也上来。”忽然一个男声传来，问天情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哀乐，“秦家二小姐，胆子不小。”
秦珍的眼睛陡然瞪的老大，一个劲的摇头，一副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我……我只是……有些羡慕，我真的不是那种……那种……”
范娇娇原本心里刚刚生起来的一丝满足感现在已经变成了愤怒，她一双眼睛瞪的老大，若不是马上要见大国师，她恨不得冲下去撕了秦珍的嘴！
就那么一句话，这个小贱人秦珍就入了大国师的眼！
秦珍依旧是一副白莲花楚楚可怜的姿态，掌事伸手请她上楼，她似乎非常委屈，又似乎不敢违抗，才走出第一步身子就晃了晃，差点摔在地上。
“贱人就是矫情！”范娇娇低低的骂了一声，抬脚自顾自的上楼，刚才那会儿心里的自豪和得意，这会儿一点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