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羡一直都闹不清楚自己和御昭冕的差距在哪里,明明两个人的起点是一样的,明明这段时间以来,他陪伴暮成雪的时间更多一些。
可为什么,即便有重选的机会,暮成雪也不会给自己留半分可能?
这会儿他算是有点看明白了,大概两个人的差距就在于笃定吧。
没错,他确实可以为暮成雪放弃一切,不管是折家,西北,北周,天下,若是暮成雪想做皇后,他翻身上马做反贼也不是不行,可有一点,他却是做不到的。
每当暮成雪拒绝,回避,不管是行为还仅仅是言语的试探,又或者是心思上的一点点的小荡漾,只要暮成雪一拒绝,他就会停下,往后,退回到自己该在的位置。
可御昭冕不一样,他霸道,霸道而占有,他不容暮成雪拒绝,他捏准了暮成雪的心思,不愿看他受伤,即便伤不至死都不行,他很清楚暮成雪的软肋在哪里,而且不顾一切的抓住,捏下去。
他做不到,他不敢,他怕和暮成雪连朋友都没的做,所以他不敢跨出那一步,所以他永远都只能待在朋友的位置上。
他很生气,他说:“你这就是在利用她,你这就是在毁了她!你毁了她的安排,这样她就不得不回到你身边,按照你的安排行事。”
御昭冕望着折羡气呼呼的样子笑了,他说:“那是因为我可以,我可以给她她想要的,我可以替她做她想做的,我不想让她一个人冒险,我要做的不是和她分担,而是替她承担。”
“但是她不愿意,她想自己来,她能自己做,你看不懂?”
“看的懂,但是我却可以做的更好,折羡,你折家是做生意的,你这些年也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你告诉我,一个买卖怎么样才算不亏本?”
折羡瞪眼,他知道御昭冕指的是什么,他就是个混世魔王,哪里做过什么生意?不过是隔个一段时间带着人出去杀人越货,这一点他从来不隐瞒,因为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抢的都是应得之物。
“这件事于我来说也是,我要她,我也要南疆,她注定是我的,南疆也注定是我的,而她要的是藏于南疆背后的秘密,当我拿下南疆以后,这个秘密,难道我还挖不出来,不能送于她吗?”
御昭冕摆摆手:“我知道你一定会说南疆不配和她比,她比整个天下还重要,但是折羡,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都要。”
折羡被说的灰头土脸,却半分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御昭冕说的没有错,他一直患得患失,一直停滞不前,一直都站在暮成雪的身后,虽然保护着她,却也被她指引。
可御昭冕却是强硬的站到暮成雪的前面去,他拉起暮成雪的手,打乱暮成雪的计划,他说,我有一个更快的办法,可以帮着你实现你的愿望。
这是他折羡做不到的,永远都做不到的,这和权势无关,和身份无关,这是他致命的弱点,这是他在面对暮成雪的时候,无法强势的弱点。
“随你吧,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折羡慢慢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我想王爷也不愿意让她再看见我吧。”
他说着要走,被御昭冕喊住:“你别忙着走,”他说,“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替我去做,而且非你不可。”
——
而另外一边,护国公府满门被灭的事情传进了宫中,即便王帝再不管事,听说这个消息还是楞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王帝看问天情,“我记得护国公府之前不是还出了一位女子入了你的眼,那日在凤倾楼,被你抱在怀里的那位对不对?”
问天情点头,说:“是,如今后宫还有一位护国公府的女儿,陛下的琼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