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情作为大国师,作为迎亲使者,不管是什么身份,他今日都必须站出来。
他往前,站到最前面,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问:“御王,镇国公主,你们二位这是什么意思?”
暮成雪正想着用什么借口忽悠过去,比如说北周成亲都是这样的,没想到御昭冕一张口就是瞠目结舌的话。
“大国师瞧不见吗?就是这个意思。”他说着话还一甩袍袖,动作如此潇洒外加桀骜不逊。
问天情弯起嘴角,视线落在暮成雪的脸上,纵然已经有了脂粉的遮掩,暮成雪的脸上依然有着可疑的红晕,而且瞧着两个人如今的神情举止,想必刚才发生过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人与人之间是这样的,即便是亲近的两个人,只晒突破某些界限,相处起来才会亲密无间成一个人。
问天情笑了,有情的人啊,总是这么无法控制自己,以为一同穿这大红的喜袍,最后就能够得到一个圆满的结局。
他张嘴,有心想要为难一下这两位新人,话还没有说出口,接到了暮成雪凌厉的眼神,这是觉得反正不能好好说话,那就武力威胁了吗?
问天情失笑,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换了说辞。
“罢了,走吧,这件事,我不管。”
身后的大臣们,纵然再平时尔虞我诈互相看不瞬间,可如今听到这句话,还是有不少人变了脸色。
他们争,他们抢,他们挑选南疆的新任帝王,那是南疆内部的事,那是为了南疆的发展,可眼前暮成雪与御昭冕这一举动,却是将南疆的尊严放在脚下踩。
当下有人忍不住上前说道:“大国师,这件事你就不管一管吗?”
问天情扫一眼的说话的人,胡子一把,白到发光,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却想着争一争来博取一个好名声?
问天情嗤笑,读书人就是愚蠢。
他不说话,退到一边,示意暮成雪往前走,其他大臣见状怒不可遏刚要出言,却注意到刚才说话的那一位,这会儿忽然手舞足蹈,状若疯癫。
众人忍不住看过去,那一位,就如今,就现在,当着他们的面,竟然风化了,化成尘土,迎风散去,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这……剩下的大臣将反对的话拦在了嗓子口,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问天情会那么直接了当的杀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在这个地方!
“大喜的日子,见血不好。”问天情说道,对着御昭冕笑了笑,“王爷觉得在下说的可对?”
御昭冕正扶着暮成雪往外走,一只手轻轻的托住她的腰,闻言淡淡的扫一眼御昭冕,笑道:“不会,本王觉得,南疆人的血,比这万年响的鞭炮,更能作为迎亲的礼物。”
这么杀气腾腾的一句话,吓的那些本就已经杯弓蛇影的大臣们站立不稳,有几个人甚至摇摇欲坠要跪下来。
御昭冕将这些人一一看在眼里记下,这边就扶着暮成雪上了迎亲的马车。
“我也坐车上?”他轻声的问道,声音里打趣的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