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素犹豫着看暮成雪：“那些大越人全部都可以下海，几万人，还不够给你开船的？”
暮成雪笑道：“不够，几万人怎么控制的了三十万人？再说了，我要的是他们祖辈累积下来的经验，人反而是次要的。”
怀素心里似乎有个地方被拨了一下，她当然知道不管是造船还是海运，单靠外族人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些年来她也一直在南疆人中挑选好苗子一起下海经商，以及与大越人学习造船的经验。
这几十年来不是没有所成，至少每次当她去询问的时候，对方总是可以滔滔不绝的说的非常详细。
只是，人还不够多，若不然她早就将如今的大越人杀了个一干二净。
她的手无意识的在矮几上敲了一下，她说道：“人不能给你，你若带着人一走了之，到时候我怎么办？”
暮成雪笑：“船员我是肯定要带走的，我还指望着他们开船呢，船工可以留着，这些人对我来说没有用，我要的是辽东。”
怀素依旧没有松口，她在盘算这件事情里的得失。
那块地她必须拿到手，种过巫草的土地都有毒，所以毒性累积到一定程度以后，这块土地就彻底的没用了，而她养着如今雄踞在边境的大军就得靠巫草，所以这块地她必须到手。
可，若是因此真的被暮成雪拿走了船工和船员，她的损失更大。
这时候，忽然一个侍女匆匆送来一封战报，怀素扫了暮成雪一眼，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就变了。
“你竟然让北周和南疆动手？”
暮成雪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她比怀素早一刻得到消息，这会儿御昭冕正在处理通天阁的密报。
南疆这边的密报改用密码本的方式，但是依然有一些细节需要相关人员口述才能表达清楚。
“我可没有让人和南疆动手，我如今还在王宫里住着呢，还与你争着权想着合作，那边又让人与南疆动手，那你我还能谈的了吗？”
虽然暮成雪这话说的笑吟吟，不过怀素依然不相信，事情哪里有那么巧的，她这边刚打算施压，那边就被人下了黑手？
暮成雪轻轻笑了笑：“巫草控制的南疆士兵，确实能打了不少。”
幻术和巫术的区别就在乎，幻术是精神控制，巫术是肉体控制。
“你用巫草让士兵上瘾，若是不努力上场拼杀就得不到巫草，没有巫草那些人就会萎靡不振，继而形成恶性循环。”
暮成雪又笑了一下：“可南疆就那么大，所以若不是必须，你绝对不会走这一步，看来这些年问天情将你逼的挺紧的，而三年前那一战，也确实让你痛定思痛了。”
怀素依然一脸愤怒，巫草上瘾以后，若是不耗费体力还好，若是耗费了体力，对巫草的依赖和需求就会成倍的上升，纵然巫草生长快，十日即可成，可若北周与南疆再继续交战，那对巫草的消耗会成倍增加，迟早有一日会顶不住的。
“我可以给你一半船工和船员！”怀素说道，“我不可能全部都给你，海运依旧是我的，我不可能为你放弃所有！”
“那好，”暮成雪说道，“我再要一半南疆的船工和船员，这样不过分吧？”
怀素犹豫，这样也好，她可以在造船部队里安插自己的人，甚至在出海的时候做些手脚，若是能成，暮成雪压根就到不了辽东。
“好，我答应你，你要让北周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