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迟回到自己的屋子,关上门以后擦了擦一额头的冷汗,刚才实在是好险,他差一点点就露馅了。
赵德海和暮成雪不是亲兄妹的事情,除了亲近的人旁人是不知道的,他刚才差点说漏嘴,还好对方像是被自己忽悠过去了。
暮迟低声骂了一句娘,他就说自己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可成雪那死丫头,非要让他走这一趟。
“嗤!”房梁上传来轻轻的一声嗤笑,暮迟猛然抬头,瞧见了不躲不闪,正打算往下跳的折羡。
“你这家伙怎么来了?”
折羡从房梁上稳稳的落地,“不能来吗?算算时间和咱们商量的差不多了啊!”
暮迟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他刚才太紧张,竟然都没有感觉到折羡的存在,不过也就是他,换个人即便武功再好,一进他屋子也会被他布下无色无味的迷阵放倒。
“成雪呢?”他问道,自己已经好久没见那小徒弟了,想的很。
“在城外和元朝待在一起啊,你以为呢?”
暮迟望着折羡就觉得自己全身的吐槽细胞全部复活了,他忍不住说道:“那你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你终于被成雪赶出来了,跑我这里来哭诉的?”
“啊呸!”折羡骂道,“我能被赶出来?”
他的声音很大,一点都没有压制的意思,他相信这会儿他在这屋子里即便喊破喉咙,外面也听不见的。只不过这次他失策了。
暮迟回来的时候太紧急,紧急到压根都没注意到折羡在,再说平时这屋子就他一个人住,他没事哪里会起阻挡声音的迷雾?
就见他脸色一变抬手就起了迷雾,怒目瞪着折羡,“你跟着成雪那么久,什么时候迷雾起了还分不出的吗?”
折羡皱眉问他:“不是起了吗?难道我猜错了?”
暮迟一个仰倒,他觉得自己得教教这个混子一些基本的辨别办法,要不然这位跟在暮成雪身边,迟早会给她惹事的。
他示意折羡闭嘴站在暗处,慢慢的走到门口,侧耳听了听,院子里没有任何动静。
他虽然已经得到漯河王的信任,但却依然没有自己独立的院子,他是和其他幕僚一起住的,只不过今日事情多,这些幕僚一个个的都还陪在漯河王的身边还未回来。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刚才差点被折羡害死了。
折羡后知后觉却也浑不在意,他说:“若是真有人听见杀了就是,你怕什么?杀人你又不是不会?”
暮迟就觉得牙痒痒,不说这位两句自己大概会憋出内伤,他说道:“那好,那你把你的好兄弟赵德海杀了吧?”
折羡正坐在椅子上把玩着一个花瓶,闻言手上一松,花瓶就这样落在地上碎成了渣渣,“咋,你玩脱了?”
暮迟瞧着一地的碎片就觉得头疼的很,这一位真不愧是个混不吝,他这一砸,将自己最喜欢的那个花瓶给砸了。
折羡等了一会儿等不到暮迟的回答,抬脚就往一边的博古架走,博古架上还有几个上好的瓷瓶,虽然这些东西最多就是借给暮迟摆摆算不上是他的,可美好的东西,有谁是不爱的呢?
所以当折羡再捏起一个花瓶的时候,暮迟忍不住说道:“你给我将东西放下!”
折羡拿着花瓶没有动,大有一副你不说清楚这花瓶我一定砸下去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