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良承闭了闭眼睛,这一点他其实已经猜到了。
他手下的密探虽然说不如通天阁,但是也不至于犯下如此大的错误,就连漯河王身在何处也搞不清楚。
更何况,漯河王的性格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偷偷摸摸的人,更不是一个有机会杀他却不下手的人,所以他如今或者,就证明那日的人,绝对不会是漯河王。
御良承捏了捏眉心,问自己的属下:“暮成雪找人假扮的?”
对方点了一下头:“是,查出来是一个侍卫,找人假扮,因着漯河王……”
漯河王脸上都是胡子,只看露在外面的眼睛,认错太正常了。
御良承抬手不让对方说下去,只摆手说道:“下去吧。”
这一局,他输了,不过他输给了暮成雪,而不是御梵音。
如今暮成雪落在御梵音手里,也许他从此没了报仇的机会,但他知道,以暮成雪的性子,不可能和御梵音联手的。
既然不会联手,那他就只要坐山观虎斗,坐等渔翁之利就好,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胜出的会是谁呢?
“暮成雪,你被抓,到底是不是个算计?”
而宛城那里,暮成雪醒来的时候,身边坐着一个人。
她全身的穴道都被点了,这会儿没办法动弹,她左右看一眼,自己是在一张大床上。
鼻尖传来熟悉的味道,但是这个味道像是久远以前闻见过,时间太久,甚至久到她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
为了骗过御梵音,所以暮成雪和折羡的晕厥是真的,被点了穴道也是真的,这么做虽然有些危险,但因着有暮迟在边上,所以暮成雪不用担心自己会出事情。
只不过如今的情况,好像和自己想的有出入?
她应该是在地牢里,被关着,周围有死人有老鼠,闻见血腥味,还有一个折羡,可这里?
“你醒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有些熟悉。
暮成雪扭头看过去,只一眼整个人就有些惊愕,“怎么是你?”
眼前的男子,长身玉立,风度翩翩,是个佳公子,可下半张脸上,有一个明显的伤疤,直接从下颚贯穿了半张脸。
“多年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暮成雪在脑海里飞速的回忆,她是不记得这个男人的,可原主记得,原主是个傻子,记忆混乱,可她混乱的记忆里有一段却是异常的清晰,那一段清晰的记忆里有一个男子,就是眼前这一位。
暮成雪张了一下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有些懊恼,她之前怎么都没有注意到呢?
那个曾经无恶不作的漯河王啊,她甚至还让玄临的人假扮过的漯河王啊,竟然就是这具身子的原主在当年遇见过的人。
漯河王的年纪并不大,当然和原主比是大上不少,不过因着事情发生在多年以前,所以相比起来,和如今还是有些差距的。
只是那下巴上的疤痕,再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