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成雪的话决绝又冷漠,硬生生的将御昭冕此次河东之行说成了坐收渔翁之利。
御昭冕就觉得眼前的女子与他所认识的那一个相差太大,那个善良大度,谋断机敏的女子,怎么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了?
“我是为了你来的河东!”他说道,“成雪,我是为了你来的河东,而不是河东!”
为什么你要如此说话,逼着让所有人误解我的来意呢?
暮成雪轻轻笑了一下:“我知道啊,所以我如今让你做的,也是你来河东要做的事情,阿冕,你是为我来的河东,可我是为了河东才会变成这样。”
她的心里又是一痛,“折羡也是为了河东死的,所以这会儿,够了吗?”
够了吗?
这三个字就如同三声震耳欲聋的雷声,重重的打在御昭冕的耳畔,打的他整个人后退了几步。
“你说什么?”
暮成雪安静的看着他,神情没有半分波澜,就连刚才因着提及折羡名字涌起的痛苦也消失不见。
“我说,够了吗?又或者,一定要我死,才足够呢?”
御昭冕又是后退一步,这一次直接撞在了一边的博古架上,哗啦啦的一声,博古架上的东西落了一地,暮成雪瞧见那一边,密室的门慢慢的打开。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努力直起身子,用上生平最无情的语气,她说:“折羡死了,我的心也死了,御昭冕,快三年了,你陪在我身边多久,你又为我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到底这些个日日夜夜我是怎么过的?在我难受的时候,欢喜的时候,又是谁在陪着我?”
御昭冕愕然,满脸的愕然。
“都是折羡!”暮成雪慢慢的说道,“都是他,他陪着我,为我生,为我死,我原来以为我的心里只有你,但是这会儿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心里除了你,还有他!”
又是哗啦一声,这次御昭冕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坐在一地的碎瓷片当中。
“你对我好,可他对我更好。我为了你,想要杀了御梵音,可他却为了不让我背负杀害你亲族的罪名,被我杀了,所以你觉得,你和他比,你哪里比的过?”
御昭冕半响没有说话,眼神里从原来的不可思议到这会儿的满脸冷漠。
这时候,屋外有人冲进来,挑灯赶紧将人扶起来,低声喊了一句:“王爷!”
暮成雪望着御昭冕,就像是望着一个再陌生不过的男子,她说:“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我一刀两断。”
这话一落,暮迟走了进来,他在暮成雪和御昭冕之间看了一眼,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玄临跟在暮迟的身后,这会儿低着头没有说话,半响以后终于还是先退了出去。
“你也出去吧。”暮迟说道,“挑灯扶着你家王爷出去。”
挑灯应是扶着御昭冕出去,站在门口的御昭冕,听见的门内传来的声音,“你这又是何必呢?”
御昭冕闭了闭眼睛,将眼底的痛苦全部都隐去,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又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御王殿下。
“你这又是何必呢!”暮迟长叹一口气说道,“你和御梵音同生共死的事情,你觉得他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