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动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城外的人拼了命要往里冲,第一批人首先将城门卡住不让关,剩下的人就和将士斗成一团。
而百姓中有人是坐着马车来的,这会儿就将马车卡在城门洞里,里面的士兵出不来,外面的士兵也进不去。
这平城的门口,大军过来都攻打不下的城门口,就这样被人用马车外加身躯卡住了。
那匆匆而来的将军额头都是冷汗,怎么会这样?他才到啊,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啊,怎么突然就暴动了?
百姓们这会儿是又饿又累,但饿和累都没办法打倒他们,他们这会儿被愤怒冲了头脑,一个个举起拳头就朝着守门的士兵们打去。
要你不让我进门,打死你们,让你们知道出尔反尔的后果!
城门洞顿时越发的乱了,一开始的时候守城的将士们没有还手,只是挡着不让人往里走,直到不知道谁对着其中一人咬了一口,场面顿时就不一样了。
“他们不是咱们北周的人,是南疆人,是南疆人,是南疆人打过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那么一句,所有人哗然,宛城的百姓像是忽然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如雨的拳头就朝着守城的将士们去了!
“原来御王勾结了南疆人,原来河东一直都在南疆的手上,打死南疆人,打死这群南疆人!”
要说一开始动手的时候,百姓们多少还顾忌这些是自己的同胞,这会儿他们下手可就是半点都不用顾忌了。
非我同类,其心必异,原来睿王早就已经背叛了朝廷,原来整个河东早就落到南疆的手上了!
“御王和漯河王一样都该死!”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百姓们纷纷应声,加大力道朝着里面冲去,那些将士们一个个被踩在地上,那一辆原本挡着不让城门关的马车,也在百姓的冲击下被拆的七零八落。
萧清河和御昭冕冲冲赶到的时候,城门口已经失陷,城外的百姓们红着眼睛往城里冲,见到人就抢,见到吃的就往嘴里塞,眼前一片狼藉。
萧清河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后吩咐下去:“去调人,一定将事情压下来!”
挑灯赶紧应声去了,御昭冕却说道:“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这会儿人已经进城,再做什么都是太迟了,这会儿他们就剩下一条路,杀人。
萧清河震惊的望着御昭冕,他说:“你说什么?”
“肇事者,杀!”御昭冕话语冰冷,“我们没别的选择,除了杀了他们。”
那些人是别有用心也好,是被暮成雪蛊惑也罢,那些人都不是无辜的。
也许他们不该死,但是杀人是解决问题的最快办法。
“动手吧。”御昭冕说道。
当日,是平城几百年来最血腥的一日,这一日,鲜红色的血洒满了平城的每个角落,谁都说不清楚那日到底是怎么结束的,只知道当天彻底黑了以后,整个平城的夜色里,弥漫着厚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