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万籁寂静一片安详。
村子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家家户户都已经熄了灯上床入眠。
只是村口站着一个人,一个身披白袍眼神迷离的男人。
他睡不着,只能出来走动,不知如何就上了屋顶到了村口的草棚之上。
“通天峰。”张白抬头看着不远处那座高山,透过神力看着上面宫殿中三三两两稀疏的走动着的人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应该一切灵力都消失了吗?为什么他们还能继续修行
?”
话音未落,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定睛一看,一道道黑影正弯着腰刻意压低发出的声音从村子中心沿着房檐四散开来。
张白认得其中一个人,就是今天白天那个表现出无比通理的戚翊飞。
“看来是要来找我报仇了,有意思。”他冷笑一声,心中浮现一个逗乐的念头:“既然想找我,那就来吧。”
心念所致,人影消失,甚至都未曾在草棚上留下一个脚印。
……
蹭蹭蹭!
登云飞空之声不绝入耳,道道黑影在屋顶上来回飞驰,速度之快宛如惊鸿鸷鸟。
“找到了吗?”
“没有!”
“再去找!”
“是!”
每有两个人碰面后都会相互询问有没有找到要找的人,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没有。
这样枯燥且十分费体力的事情很容易让人心里产生厌烦的感觉,哪怕这些人是修行者已经将自己的内心修炼的比常人强大无数倍可还是免不了会有这样的消极心理。
不过几小时后他们就都停了下来,站在戚翊飞身边气喘吁吁说什么都不肯再动身寻找白天那人。
“你们怎么回事,这才多长时间你们就放弃了!”戚翊飞一把扯掉自己脸上的黑巾,小声却充满威严的对身边的人喝道:“那人如此对我们,分明是不把莫宗放在眼里,这口难道你们能咽得下
去!”
“大师兄,我们实在走不动了。”一个靠在墙上的人也撤下了黑巾,大口的喘着气说道:“我们找遍了整个村子也没有发现一点他的痕迹,就差把地翻一遍了!”
戚翊飞对这个说法显然是不相信的,他从未听说过一个人能在眼皮子底下消失,当即大怒一巴掌拍在墙上出现数道裂纹。
“别给我在这废话,所有人都去找,快去,快去!”他反手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裹,打开来竟是一把把泛着寒光的匕首:“见到那人之后直接杀了,别浪费时间多生事端,去!”
众人见戚翊飞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知道再反驳的话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只好点点头一人拿走一把匕首再次沿屋而走寻找张白。
眼见他们纷纷离去,戚翊飞的面色才缓和些许,走到一旁的井边坐了下来。
水井深不见底,但还是能感觉到一丝丝凉气顺着井壁向上蔓延而去,让戚翊飞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人在对着的后背吹凉气。
过了一会并没有异样发生才安慰道自己只不过是多想了,刚站起来准备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井里传来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又像是阴雨天远处天边的细微雷鸣,
戚翊飞仔细的听着,忽然间面色发白好似是得了什么急症。
“不……不,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不要再缠着我!”他后退两步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水井叫喊道:“是你自己死的跟我没有关系,你不要再来找我啊!”
可是声音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变得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都可以听到这模糊声音说话时的换气声。
噌!
戚翊飞抽出手里的匕首,指着那口井哆嗦着自言自语道:“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不是我杀的你,是掌门让我这么做的!”
而旁边站在黑暗中的张白听到戚翊飞说出这些话就知道通天峰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当下打定主意要将这个所谓的仙踪门派探查清楚。
他悄无声息的从黑暗中走出,一眼就看出了戚翊飞心中所恐惧的那人模样。
“这个人受到了怎么样的折磨。”张白喃喃自语着,若不是因为他略微清楚这些事情的话几乎都不会认为看到的那个是一个人:“没有双手没有双腿,眼睛被挖了舌头也被割掉了,耳朵鼻子也
不能幸免……”
他叹了一口气,试了个幻术让自己看上去和这个可怜的肉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