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怎么听怎么透露着一股轻佻意味的回答。
若是这画中人是现代人,估计早就抗着键盘冲着张白扔过来后开始破口大骂你不是人难道还是神了?中二病没毕业啊你?
但他不是……
因此,画中人的反应只是抬起浓黑的睫羽淡淡回道:“那便是神了罢。”
没有疑问,也没有讽刺。就好像他说得是“天是蓝的”这种常识一样。虽然这个常识在这里并不通用,因为在这里,天是灰白相间的……
从开始到现在,他始终这么淡定。就好像什么也无法打动他,让他流露出些许的情绪出来。
“那么,君名为何?”
画中人再度开口,这次的用语比之前更居古风了。张白直接往虚空一坐,俊美如妖的脸上浮起一抹带着些慵懒的笑意,居高临下地看着画中人道:“张白。弓长张,黑白的白。”
“哦。”画中人点头,然后便默不作声了。
张白拿右手撑住脸,有些匪里匪气地叫道:“喂。”
“嗯?”
“我说,我可是把名字告诉你了。”张白微笑:“你不打算也把名字告知于我吗?毕竟这可是基本礼仪诶。”
画中人依旧不慌不忙:“就如同规矩是人定下来束缚人所用的一样,礼仪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需要遵守的东西。想回答别人的问题便回答,不想回答就拒绝,这便是脱离世间的随心
随性。”
“你的三观还真是诡异。”张白摊手道:“那我就用你的方式问你好了。君名为何?”
“……”画中人沉默着,然后轻轻开口:“这个问题,我不想答。”
“哦……”
张白的嘴角笑意消失了。随后,他所坐的虚空发出一阵破碎声,像是轻如薄冰的玻璃被撞碎了一般。
“坦白来说,我这个人和你差不多。”张白的声音有些冷淡,听起来让人觉得疏离了许多:“不喜欢束缚,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所以,在一般人看来肺都快气炸了的事对我来说可能没什么大不
了,同样……”
“在一般人看来根本就不需要生气的事对我来说……可会觉得自己是被冒犯了,就会发脾气!”
随着最后一个“气”字传入耳中,张白已成矛状的手指便冲破了画中人如水般柔和的衣衫。
“唉……”
画中人轻轻叹息。
“为什么你要生气呢?”
似是不解地这么问了。张白将手指送回眼前察看,在发觉到指尖沾上了清淡的墨水后也没有流露出惊讶的神色,然后他就这样也不抬眼看画中人很随意地回答:“就像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这种理由一样吧。”
“这种事也能一样吗?”这次,画中人的表情带上了些许困惑,他有些不解地开口问:“为什么这种看上去毫不相干的事会一样呢?”
张白露出一个看上去有些挑衅的微笑,森白的牙齿闪着寒光:“嘛,其实这个很好理解的,可是……”
“这个问题,”微笑着的青年依然在微笑,然而他的右手却已经是以一种能直接将人的头颅打爆的力道击向画中人:“……我不想回答!”
画中人一个愣神躲避不及,张白的拳风便闪过了他的侧脸。随即黑色的墨从那个被拳风划开的细小伤口中缓缓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