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待在此处,公子。”
沐冰凌眼珠子转了一圈,被小厮摸了摸脑袋,他温和的笑着:“公子,不许耍花招。乖乖待在这里。”
这样,才能碰上神医。也只是神医,才能医治好公子的病。
日头正毒,沐冰凌像被丢弃的小可怜,独自坐在一棵茂密的树下。阴影下,几个兔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水草,嘴里发出整齐的咔嗤咔嗤。
赵子湛也确实有要紧的事,他让自己的心腹守着沐冰凌,自己装扮一番,来到约好的地点。一家看起来简洁冷清的布庄。
布庄的位置不算偏僻,他随便寻了个人那人告诉他,“沿着这条路直走,走到一座桥,过桥后在朝着左边走个几百米,右拐,再走上一段路,到了东西街的交汇处就是陈家布庄。”
他的记性不错,走了一段路,看到了布庄。布庄真的同传言中的一模一样,冷冷清清,门里门外一样的空旷。门是复合式的,他敲了三声门,推门进入。
“来客人了,渚薰,上茶。”
一个穿着灰色衣衫的老人胡子几近花白,他手中随意地拿着老旧的算盘,坐在柜台上。见他来了,浑浊的眼睛轻轻向上翻了翻,倒影出他的身影。
一个精神不错的小伙子!老人心里打着盘算着,手中的串珠子打的啪啪作响。
“渚薰!你这懒丫头!煮茶都这么慵懒,真是白白浪费了你爹娘砸进来的银子!”
老妇人站在楼梯对面,手里拿着鸡毛掸子,东抖抖,西擦擦。嘴里还不时嘀咕着,恶毒的话在安静的布庄格外刺耳。
赵子湛心里纳闷,易旭坤好歹也是一国的亲王,怎么选的地方如此奇葩!莫非,易旭坤有什么特殊癖好?
“客人快坐。”老人招待的还算周到,“客人,您是吃毛尖还是铁观音?”
“我只喜欢吃碧螺春。”
老人咧开嘴,“客人便是大名鼎鼎的赵子湛赵公子。老汉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海涵。别和我这粗人计较。”
“自然。”
茶过三巡,点心也换了好几碟子,赵子湛食不知味。他已经坐不住了,香炉里的香也燃的只剩下一个头。赵子湛拂袖,“替鄙人转告王爷,恕在下无礼,先行一步!”
出生书香世家,从小就学习六艺五经的赵子湛根本无法接受会面迟到,还迟到了一刻钟,简直欺人太甚!他虽说不上什么豪门世家,却从小接受着高等教育,纵使不被承认,他也有他的骄傲。不容被人践踏!
“哈哈哈,仲源渊啊仲渊,本王刚才还和澈纳打赌,说你等不到我们定然会拂袖而去。哈哈哈,果然就看到仲渊你焦急的样子,这是打算走呢?看来,这局可是本王赢了。”
一同而行的男子笑声舒朗,“既如此,在下就将陈年美酒拱手相赠。”
“澈纳,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一坛子酒,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珍奇异宝的。你做什么藏着掖着,今儿,我们都是沾了王爷的福,能见识见识酒水。”身后青衫男子急急忙忙地追上来,边大口喘气边道。
“王爷赌赢,那是王爷的事,关你二愣子何事?你竟然这么积极,这可比平日里,将你拉入军营训练强几倍。”
众人哈哈哈大笑。原本冷静的布庄热闹起来。
亲王坐到赵子湛对面,解释道:“这布庄,原来是本王母家的一处药房,后来药房被人诟陷,被迫停了。本王还是皇子的时候,常和母妃来此处游玩,布庄便是我们歇息之地。这么些年,也好久没来了。”
“自是,自从王爷你顶了个逍遥王爷的头衔,整天游山玩水,快乐的似个神仙。哪里还记得我们这些兄弟!”青衣男子忿忿道。
其余众人也知道自家这个兄弟是个勇无谋心直口快的,遂,澈纳性子稳重,也是最早追随亲王的人,他开口替青衣男子赔了个不是。
“无妨!白崇说的是,我那弟弟恨不得将我当做眼中刺肉中钉,自打离开皇宫,被封为逍遥王,我们几个就没痛快地喝过。今天,大家不醉不归。”
“喝个痛快!”
“喝个痛快!”
青衣男子大声喊:“这可是你们说的,我喝醉不算违规。”
澈纳抿嘴一笑,“不算。”
赵子湛闷声道:“恐怕不行。”
亲王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仲渊可是有难处?”
“嗯!”
“说来听听。”
“王爷可知在江湖中有一个号称神医的医者,我的一位朋友他经历可一些事,变得疯疯癫癫,坏时,连我都不认识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待着。”
澈纳眯笑,手指敲着杯子,“这有何难?派人将他接过来。”
“不可!”赵子湛拦住,“他性子胆小,你们会吓到他。”
青衣男子喝了口,笑道:“仲渊啊仲渊,你不会学澈纳那个老狐狸吧。实话告诉我们,那个人是不是你的红颜知己?嗯?”
赵子湛:“不是。”
三人相视一笑,“哦”了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