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程博文听到白雪遥的话,脸色阴沉下来:“雪儿,这事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责备自己。”他看向程冰凌:“冰凌,你快给妹妹道歉。”
“凭什么?”程冰凌冷哼一声:“我程冰凌可没有做错任何事,我凭什么道歉?而且,爹你说我咄咄逼人,那我还真想问问,我哪里咄咄逼人了?我也只是想把所有事情弄清楚,不然你看看妹妹哭哭啼啼的样子,还没说清楚,爹爹你就觉得我欺负她了,我再不解释清楚,那我可真是跳进黄河洗也洗不清了!爹,你说对吧。”
“冰凌,你怎么对你爹这样说话呢?”宁媃媃不赞同地看了程冰凌一眼,她是真的不想自己女儿和相公吵起来。
程冰凌叹气道:“额娘,冰凌也不想啊,可是不解释清楚,爹爹可就要误会你啦。”
“我哪有?”程博文下意识反驳道。
程冰凌马上说道:“那没误会,您干嘛让我向妹妹道歉啊?您分明就是觉得我们母女欺负她嘛。”
程博文被程冰凌问噎住了,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程冰凌看到程博文说不出话了,马上说道:“爹,您向来深明大义,我刚刚知道您一定是气急了,才这样说。但是您的态度未免也太让额娘伤心了。”
程博文听到程冰凌在自己面前先服了个软,他稍微冷静下来。再仔细琢磨了程冰凌的话后,他回头看自己的发妻,只见宁媃媃一副伤心的样子,心底也升起了愧疚之情。
“我们今天是回门日,大家本来开开心心的,都怪被这个丫鬟破坏了我们的心情,这丫鬟嘴碎的厉害,冰凌只想好好管教她一番,不然以后指不定她还会对其它人胡说八道,损坏我们太师府的名声,您说对吗?”
程博文心里虚着呢,现在一听程冰凌这么说,也觉得千错万错都是那个丫鬟的错,这下倒是不再开口,看样子是默认程冰凌的做法了。
程冰凌满意了,她回过头看着环儿,问道:“你这个丫鬟,你可知罪?”
环儿一声不吭,她求助地看着白雪遥。
“奇怪,你看什么呢?”程冰凌示意一旁的绿篱:“绿篱,给我好好教训她,并且告诉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绿篱应了一声,示意两旁的下人走向前捉住环儿,环儿敌不过两个下人的挟制,只能被押着任由绿篱掌嘴。
“啪”的一声响起。
绿篱打出了第一巴掌:“第一,你千不该万不该胡乱说话,造谣生事,污蔑我家小姐和夫人。”
“啪”的一声再次响起。
绿篱打出了第二巴掌,力度之大,发出清脆的声音:“第二,你作为一个奴才,不应该辱骂我家小姐是低贱的妾,你是奴才,这辈子都是低贱如泥的奴才,而我家小姐,无论如何,都是你的主子。”
“啪”
绿篱打出第三巴掌:“第三,作为奴才的你,生是太师府的人,死是太师府的鬼。太师府对你有恩,但是你却恩将仇报,此乃不忠不义。”
“啪”
第四巴掌:“第四,你作为奴才不遵守本分,恃宠而骄,你家主子还没说话,你就三番四次代表你家主子狐假虎威,这一掌,绿篱教你洗心革面,从此安分守己!”
“啪啪啪”的声音陆续响起,绿篱的说教一条接一条。环儿一张清秀的脸很快被绿篱打得红肿起来,她一开始还使劲挣扎,嘴里喊着“王妃,救我!求您救我!”到后来,也许是麻木还是疼得说不出话,她肿着一张脸,痛苦地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呜呜叫声。
站在商劭雍身后的白雪遥脸色苍白,但是眼里却翻滚着恨意。环儿今天的所作所为自然是她授意的,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在内堂里,虽然是环儿被打,但是实际上那一巴巴掌打的都是她白雪遥的脸。
程冰凌这个臭女人正在借今日的事向她证明,她程冰凌不是随意可以被欺负的主,哪怕之前她才栽了个大跟斗!
白雪遥悄悄地拉了拉商劭雍的衣袖,她眼里含着泪水。眼底里无一传达一个消息:劭雍,你快去帮帮环儿吧。
商劭雍宽大的手掌反手握住白雪遥的手,仿佛给她一点安慰。
商劭雍冷着脸说道:“好了,程冰凌,本王府上的人你教训也教训了,这丫头不会再犯了。”今天的事,商劭雍心里也大为恼火,但是的确是他们这边理亏,他也无话可说。
程冰凌见商劭雍开口了,虽然大家都是敌人,但是现在不适宜彻底扯开脸皮。于是程冰凌卖商劭雍一个面子:“绿篱,可以了。”
绿篱闻言,马上停手,恭敬地回到程冰凌的身边。
两边的下人也放开了环儿,环儿整个人好像失去重力一样,狼狈地倒在地上。
白雪遥马上跑过去,扶起环儿:“环儿,你没事吧?”
环儿虚弱地摇了摇头,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声。
程冰凌走到环儿面前,居高临下地说:“环儿,我希望你以后可要时刻记住今日的教训,明白有些事情该做,有些事情不该做。人啊,一旦做了不该做的事,可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白雪遥闻言,知道程冰凌这话说的是给自己听呢,她脸上不显,但是心里却是恨极了。她情不自禁地紧紧地掐了环儿一把。
“嗷呜!”环儿吃疼,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声音。
“姐姐,你放心,环儿已经知道错了。”白雪遥轻声说道,语气柔和,平静的底下不知道隐藏多少狂波巨浪,正等待着一个时机,彻底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