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既然四王爷有这个疑惑,你还不快点解释解释?”钱太守事实上也不是很清楚整件事的经过,他只知道有个刁民三番四次拒绝官府的捉捕,十分的拽,还蔑视了他的权威,他一怒之下就决定为自己的外甥讨回面子,却没想到竟然会踢到硬板。
此刻,他心里也未免对自己的外甥埋怨几分。
钱有才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回、回禀王爷,这是张牙子报的案,说您府上的碧眼奴隶偷走了他最为珍贵的东西。想让本官调查清楚这件事。因此,本官这才派人前来捉拿着碧眼奴隶协助调查。”
钱太守这才明白这事情经过,他连忙说道:“四王爷,我们也只想调查清楚这件事,警恶惩奸。没想到这小偷竟然是四王爷您府上新来的下人。四王爷您初来乍到,想必是被这骗子给欺骗了。”
程冰凌一听,笑了:“钱大人,奇怪。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我们府上的下人偷了这张牙子的宝贵的东西,而不是张牙子污蔑我们府上的下人呢?”
钱太守一愣:“这……四王妃,张牙子腰缠万贯,何必污蔑一个一无所有的奴隶呢。”
程冰凌笑着坐在椅子上,她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说:“谁知道呢,有些人就是闲着没事。你说是吗?钱大人。”
钱有才赔笑道:“对,四王妃您说得都对。”
程冰凌嗤笑道:“你说我说的什么都对,这是不是就说明了,你也认定是张牙子污蔑了我家奴下人?”
钱有才一僵:“这……”
程冰凌继续问道:“钱大人,你说我家下人偷了张牙子的东西,请问到底是偷了什么?”
钱有才:“……这……他偷的是……”
钱太守看自家外甥支支吾吾的,忍不住训斥道:“你还不快点回答,到底偷了什么东西?”
程冰凌跟着说道:“对啊,钱大人,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连偷了什么还弄不清楚,就派人捉我们家下人,并且认定是我家下人是小偷吧。”她慢悠悠地放下茶杯,看着钱有才的眼神一冷:“钱大人,这逻辑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吧。”
钱有才简直急出了一身冷汗,张牙子哪里有被偷东西哟,他们只不过随便找个罪证污蔑这碧眼奴隶,捉他回来为猛虎寨的大当家他们出口气而已。
原本以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哪里会想到如今演变得如此的复杂。
他们当时想得太理所当然,哪里真的会自信想到底偷了什么东西。
钱有才被逼得急了,胡乱说道:“他偷了张牙子钱。”
程冰凌问:“多少钱?”
钱有才说道:“一千两银子!对!就是一千两银子。”
“这样啊。”程冰凌回头对绿篱说道:“去请小亚出来。”小亚就是亚历山大,程冰凌嫌亚历山大这名字太长了,昨天就自个做了决定,喊亚历山大为小亚。
很快,亚历山大就跟随着绿篱出来了。
亚历山大虽然不是中原人,也看得出跪在地上的两个身穿官袍的人是朝廷命官。
救他的恩人居然能让两个朝廷命官跪在地上,看来,恩人的身份也不容小觑。
程冰凌看亚历山大来了,她问道:“小亚,我问你,你可有偷过张牙子一千两银子?”
亚历山大摇头,冷声说道:“没有。”
程冰凌果断地说:“好,我相信你。”她看向钱大人道:“钱大人,我家的下人没有偷张牙子的钱财。”
钱有才汗颜,怎么这四王妃查起案子来,比他还要草率呢?他不忿地说道:“四王妃,你怎么可以听这下人的片面之词就判定这下人没有偷呢?”这话谁不会说啊!
程冰凌听后却不生气:“你说得对,我的确不应该只听我下人的片面之词,这样吧。我们也把张牙子请来一问究竟好了。”她看向商谨南道:“王爷,你说这好不好?”
商谨南笑道:“就如你所说的,来人!把张牙子给本王请回来,不管如何,本王觉得今天就得把这件事给查得清清楚楚。”
钱太守连忙拍马屁道:“四王爷英明!”
钱有才一听,心里隐约有些不祥的预感,他连忙说道:“四王爷,就让本官派人去把这张牙子请来!何必劳烦王爷你的人呢。”只要能让他的人去请张牙子,那还有机会可以提前对对口供。
显然,钱有才那一肚子的花花肠子瞒不过商谨南,商谨南微笑回绝道:“不必,我的手下已经去请张牙子回来了,想必很快就回来了。”
钱有才一听,脸如死灰。
商谨南这时吃惊道:“咦,你们怎么还跪在地上,瞧我的记性,竟然忘记让你们起来了。”他虽然这样说,但是脸上却丝毫歉意也没有。
钱太守知道这绝对是四王爷故意的,他虽然心底生气,但更多的是希望商谨南能够通过这些幼稚的报复手段出了口气后,别再秋后算账。
谁知道,此时只不过是秋后算账的开始而已。
影卫的办事能力一向很高。没多久,影三就逮住了张牙子,把他带回来了。
张牙子先是昨晚莫名其妙被猛虎寨的人捉住了,现在又被一个黑衣人捉住了,简直心态要崩:“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捉我?!快放开我?”他挣扎地动来动去,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
影三嫌弃他聒噪,一指点向他的哑穴,瞬间世界变得安静凄厉,影三把张牙子带进大厅里后。张牙子一下子就看到了钱有才和钱太守,他就像找到组织一样,像个炸弹似的,冲着钱有才蹦去,一阵鬼哭狼嚎——
钱有才被张牙子吵得心烦意乱,但是又不能发作,只能憋着火气问道:“张牙子,你说的是什么?”
张牙子一愣,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他害怕地“啊”得更欢了!
“你到底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啊啊啊啊啊!”
钱有才和张牙子鸡和鸭讲了半天,互相都沟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