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脸温柔的看着刚才要东西的人:“怎样?需要本宗主帮你搬吗?”放浪不羁的样子,一时间别说众人,就连尊上都反应不过来,所有人悄然退散散尽之后。
邱一鸣才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恭敬地跪在尊上脚边:“师父,四年之期已到,一鸣也已经做了宗主。”
话还未及说尊上花白的胡须已经映入邱一鸣眼,扶起一鸣:“不必再说了,跟我来。”
邱一鸣亦步亦趋的跟在师父身后才进了内室,房间床上只有两人,那条蛇已经消失了,尊上立于两人之前,背对邱一道:“一鸣,今天复活他二人实则是逆天而为实在不易,那条蛇你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死了,即使是为师也没有办法。”
说完老头身上青光大盛,喷薄而出笼罩着杨冰凌和青文,一套反复古老的口诀,从尊上嘴里念出,冗长而拗口,缓缓地灵力化作星光融进杨冰凌等人的身体里,这样的时间持续了整整一炷香。
做完这些尊者看山去好像更老了一分,身体晃动不已,邱一鸣上前搀扶,老头却摆摆手道:“不用了,带他们出去吧,让为师休息一下。”
邱一呜就算是有一万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刚才的法决……总觉得在哪里听过的样子,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带着杨冰凌青文回了房间。照顾好两人之后,心下不安更甚,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法决,一本鲜血写就的置灵决出现在邱一呜眼里。
打开看时邱一鸣几乎是疯了一样扔掉书,冲进尊上的内室,可是一切都晚了。
法决上说:此法乃是逆天改命之法,为天理所不容,天下没有平白出现的灵魂,自然不能让死魂重生,唯一的办法便是以命换命,以魂燃魂,施法者点燃自己的灵魂引起死魂的共鸣,以求重生,且天下无白来之寿命,施法者寿命将全数献祭给被施法者,此法残忍慎之慎之。
白发老者弯腰趴在桌子上手里依旧捏着笔,样子甚是安详,邱一鸣的眼泪从看完开始便没有断过,如今眼前因泪水一片大雾,扑倒在白发老者的脚边:“师父!您睁开眼看看我,我不要复活他们了师父。”
邱一鸣何尝不想用自己的命来换回老者的命,可是置灵决一旦使用灰飞烟灭,是寻无可寻。邱一鸣死死的捏着老者的衣袍,泣不成声。眼睛里竟然生生跌出血来,忽然间想起之前上位面尊者给的令牌,在手中捏个粉碎一道光影划破空间而来。
邱一鸣一头触地:“惊扰尊驾,邱一鸣万死,只求尊驾救救师父,弟子愿侍奉尊驾左右,至死不悔。”
那人脸上没了来时的笑意,看了一眼死去的尊者悠悠的怜惜道:“孩子,我知道你现在痛心,你可还记得当初我接你走之时便劝过你,你心心念念之女子是不该活之人,你若听了何至于此,如今大祸已然酿成,已无挽救之余地,这么些年来他一直用灵魂温养着你心爱之人,还有那条蛇,他才会仅仅四年便老态龙钟,就算没有今天这件事也命不久矣。”
之前的一幕幕浮现在邱一鸣脑海里,他终于知道师父在看到他回来之时如此失望,在大殿上为何如此坚决的要自己今天就成为宗主,为何在自己开口时不发一言便成全自己。
邱一鸣痛彻心扉,他宁愿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来承受,犹记得当年自己不自量力带杨冰凌回来,竟然用自己的身世利用师尊的怜悯,求师尊救活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当年明明一口回绝的师尊竟然答应救杨冰凌,原来就是这样救……
邱一鸣悲号痛苦失了所有气度,破空而来的男子悄然消失。邱一鸣哭之后醒来,才拿起尊上留下的纸条细读:“在答应你时我便料定了会有今天,你也切莫悲伤,看到你承袭宗门我已了无遗憾,只是临终之际忽想起一事,此事我该求你原谅才是,你幼年丧父是真,可母亲却尚存,这许多年未我从不曾告诉你,是我自私亦是你父亲临终做托,如今你已成为你父亲一样独霸一方的人,你母亲却生死不知,我心愧疚,我也只能告诉你她耳后有一朵红莲,此事是我误了你,今日身死原是该有的报应,勿念,绥安绝笔。”
邱一鸣只觉得眼前一暗,心里竟说不上滋味来,随后高声喊到:“来人!将我内室里一人一蛇扔到山下。”门口的人应是离去之际又被召回,邱一呜平缓了语气道:“送他们下去,派人保护他们安全,定期来回我。”那人默然一声去了。
三天后宗门内人心惶惶,传闻宗主为了女子逼死自己的师父,这样德行败坏竟然成为宗门的一代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