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熵想她一定很失望吧,不敢站起来却打定主意绝不回头,如今自己有什么脸面再留在这里?
青文与书生此时已经到了多萨以西的大营里,当年青文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是承蒙这里的各位照顾长大的,只是娇白上台之后,一阵清洗留下来的人不多了。
青文在哪里都觉得闷得慌,就有那起子二货撺掇着青文说,这附近有一座风景极其优美的小山,引着青文前去散心。
陌熵走后杨冰凌很久闭门不出,小枝担心坏了,紧接着就传来消息,宫里多了一位丰神俊朗的莫公公,闻此噩耗杨冰凌当场吐出一口血来,软倒在小枝的怀里。
青文大约在此事的十天后回来了,杨冰凌听闻欣喜不已,一大早就收拾好,在门口迎接青文。青文走的时候闹的不愉快,杨冰凌已经忘了。远远地驶过来一辆马车,杨冰凌知道青文最不愿意坐的就是马车。
眼睛微眯看着马车愈来煎近,杨冰凌也越来越担心,杨冰凌实在是想不到除了青文受伤以外,青文坐马车的其他可能。
马车停在了府门前,伸出一只手来撩起帘子的一角,杨冰凌透过缝隙看到里面一张女子的脸,顿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就是一个笑话。
青文稳稳地下来,看都没有看杨冰凌一眼,伸手去接那个车里的女子,女子的手白若初雪,柔弱无骨,一席粉色长裙,脚踩掐丝绣花月牙鞋,轻盈干净的像是坠落人间的仙子。蝴蝶落草衣带翩然,身量纤纤笑容甜美,青文在一边道:“甜儿到家了,来。”
青文牵起甜儿的手,完全没觉得有任何不妥的走向杨冰凌,一时间杨冰凌竟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等待儿子归来的老妈子,这是第二个介入自己和青文生活的女子,甜儿?
杨冰凌心里自嘲的笑了笑,看着自己月白的长裙,想想不施粉黛蜡黄的脸,伸出自己日渐粗糙的双手,心里的自嘲蔓延到脸上。一旁的小技已经按不住性子,瞪着眼睛就要上去,被杨冰凌身后拦下:“我们回去吧。”
青文都没有留意到杨冰凌已经离开了,来到门口时才看到来接自己的只有这些下人,青文将甜儿的手捏的更紧了,对着杨冰凌用惯了的婆子到:“将甜儿安排在临烟阁,好好收拾收拾。”
丫头婆子一阵惊骇,其中一人望着天悠悠的:“这天说变就变了。”众人反应之后,簇拥着甜儿进了门,殷勤小心俨然这个刚来的人,已经取代了杨冰凌在她们心里的位置。
要知道临烟阁是当家主母住的院子,杨冰凌住进来之后,一开始也是住在临烟阁的,只是后来怎么都觉得不舒服就搬了出来。小枝气愤不已:“主子,殿下这不是打您的脸吗?一个小头片子凭什么住在临烟阁里!”
杨冰凌主观意愿并不愿意相信这是青文做的,这么多年以来两人之间的感情一直是好的,忽然间出来的这个甜儿,杨冰凌应接不暇,方寸大乱。
杨冰凌没有去看青文,青文也没有来,倒是那个甜儿在住进来的当天下午就来了,杨冰凌住的地方,声称想见见杨冰凌。
进门之后四下里看了看,眼睛就定定的看着杨冰凌正厅里供着的一个蓝色的石头。坐在椅子上道:“殿下说让我管家,先跟着你几天,让你教教我,所以你都是怎么管家的呀。”
小枝嘴道:“这脸平的像是被马蹄子踩过一样,像是谁欠她千八百两银子似的。”
杨冰凌用茶杯挡着嘴角道:“听闻姑娘之前就是管家的,我不过是照看了一段时间,谈不上什么经验,就不在姑娘面前提了,省的班门弄斧闹笑话。”心里却是恨不能将这个死丫头拉过来,直接掐死。
杨冰凌在心里补了一句,你怎么不问我,我是怎么跟我丈夫洞房的呀,真是够了。
那个甜儿也知道杨冰凌不待见自己,碰了一鼻子灰去,在这里也坐不住,可是想起这么大的家业以及心里梦里想的青文,还是道:“殿下让我这几天一步不离的跟着你,看你在做什么。”
杨冰凌第一次见把监视人说的这么光明正大的,且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杨冰凌由衷的佩服这个小妹妹。
在心里一再告诉自己不要跟人吵吵,吵吵不好,还有就是杨冰凌觉得自己可能吵不过这个甜儿。
杨冰凌将杯子随手一扔道:“要看你就看吧,要跟我一起睡吗?”甜儿猛地摇头,杨冰凌心里好笑,好在性取向还算正常。
杨冰凌已经在盘算着和离了,在甜儿进府的那一刻起,这个念头就一直在杨冰凌的脑子里。杨冰凌拉了被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甜儿看了一会觉得无趣了,就在外面的贵妃榻上躺着,等杨冰凌醒来,跟在杨冰凌身后道:“我发现了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一本正经的杨冰凌都要以为她是来工作的,不待杨冰凌说话就道:“这府里到现在人头都理不清楚,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