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竹筐,拿起镰刀,温梅婷给身上洒了一些雄黄粉,可以避开蛇蝎虫蚁。
曙光透过林间的树叶,一道道斑驳的光影笼罩在温梅婷身上,很舒适。不过,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她的粗布罗裙,走起路来很不轻快。
王淑英生老三温红林的时候难产,好不容母女平安却落下了病根,月事不规律,一月竟有二十天伴随葵水。
多亏了温梅婷从小跟着温朝阳识文断字学了点医理,十岁的时候就知晓几百多种草药及其药理。这么多年,她一直钻研王淑英的妇女病,虽不能除根,好在口服汤药可以调理控制。
从前的温梅婷懂药理,而她对中医了解不深,却对西医很有研究。如此继承了她的记忆,温梅婷觉得她完全可以进行中西医结合,说不定会发现新大陆。
大约半个时辰,竹筐里的草药有所收获,应该够用一段时间,温梅婷这就打算下山了。
她小心翼翼的走,突然听见一声哀嚎,温梅婷立马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有浓密的植物遮挡,看不太清楚,但朦朦胧胧倒像是人影。
痛苦的哀嚎不断,温梅婷走过去一看,是个男人。这时候他已经把捕兽夹子掰开,扔在一边的草丛,染红了一片青草。
“你没事吧。”温梅婷关心的问了一句。
男人的脚伤了,血水还在流,很是狰狞。他蹙着眉头,盯着温梅婷打量,看了一会儿眉头拧的更紧。
温梅婷眨眨眼,走近了她才看出来这男人她认识,就是山脚下乔寡妇家的儿子乔海,对了,他是个傻子。
她又试探的说了一句,“你受伤了,我这里正好有草药,帮你包扎一下会好的快一些。”
眼神充满警惕,小声嘀咕,“不要你管,你是坏人。”
说罢,还不忘把地上的野鸡野兔拎起来护在怀里,生怕温梅婷抢走一样。
之后一瘸一拐匆忙的下山。
温梅婷也要下山,两人是一路的。
她动了恻隐之心,总觉得放任不管妄为医者。想着想着,温梅婷跑了好几步才追上走路带风的乔海。
这男人的步子真大,脚受伤了还能走的这么快,若是好好地,还不得飞起来。
温梅婷追上他,二话不说蹲下身,刚要把草药嚼碎按在伤口,乔海抓住她的头发拎起来,“不许碰我,我娘说了,你们都是坏人。我是好人,我不可以和坏人说话。”
乔海力气大,温梅婷头被拽的生疼,“那你娘有没有告诉你,男子汉大丈夫,是不能欺负女人的。”
他撇撇嘴,想了想,似乎在琢磨一件很深奥的事情,最终,还是松手了。但他立马跳到一米开外,保持更高警惕。
“……我娘说,村里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呵呵,温梅婷想笑,饶有兴趣的打趣,“哦,难不成我柔柔弱弱能吃了你这么个身材魁梧的大男人?你是弱鸡吗?”
“你才是弱鸡,我不是弱鸡,我是可以保护我娘的男子汉。”为了证明自己,乔海挺着胸膛拍拍胸口,那架势好像斗鸡。
温梅婷笑的灿烂,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她许久没有如此开怀大笑过了。
她把衣角上扯下块布条,绕在葱白的手指上,一圈一圈慢悠悠的问,“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何又要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