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灵儿呜咽着,很是伤心,她头发还有些凌乱,发钗都松松垮垮的,好像跟谁发生争执了一样。
乖巧的年灵儿还是第一次以这副模样出现在穆佩灵面前,穆佩灵顿时一惊:“丫丫,你怎么了?发生了何事?为何哭泣?”
她说着,蹲下身来取出绣帕给年灵儿拭泪。
这时,年归从长廊上走来,恭敬对穆佩灵行礼后,才把年灵儿从穆佩灵怀里拉出来,对穆佩灵道:“娘,丫丫只是和我书院里的几个同窗发生了争执,没大碍,我带丫丫下去梳洗一下。”
穆佩灵看着他,原本以为年灵儿的造型就够狼狈的了,没想到年归的造型甚至还要凄惨一些。
他头发被扯掉了一块,衣服被人用剪刀剪成了条状,如同破布烂巾一样挂在身上,尤其是他的脸,原本俊秀白皙的脸上此刻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带着血丝,明显被人打破了嘴皮。
仔细看就不难发现,两人头发上、脸上都带着灰尘,一副与人打过架的模样。
顿时,穆佩灵眼里的神色骤然一冷,却很快又恢复如常,露出心疼之色。
她拉过年归,给年归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柔声问道:“玩玩,告诉娘,你和丫丫怎么了?”
年归眼神有些闪躲,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似的低下头去:“娘,您别问了,没事。”
说罢,他拉着年灵儿要走。
年灵儿挣开他的手,重新扑进穆佩灵怀里,哽咽道:“娘,书院的那些人都说我和大哥是您跟乞丐生的,说我们是见不得人的孽种,大哥就跟他们辩解,可是他们说不过大哥,就跟大哥动手,还侮辱娘亲是下贱胚子!”
“够了,丫丫!”
怕年灵儿说的话会让穆佩灵难过,年归连忙呵斥着她。
这些话好像一直无形的大手,握的穆佩灵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牵着年灵儿起身,并同样牵着年归向外走去。
年归愣了一下,小心抬眸看着她:“娘,您这是要去何处?”
“去给我儿女讨个公道!”
一道响亮而坚定的声音自两个孩子头上响起,再看穆佩灵神色,只见她沉着的脸上带着一抹愠怒之色,似乎即将来一次反击。
因为年世礼打断了刘江的腿,纵然年世礼后面已经负荆请罪了,可她还是忍着,因为再过不久就是春闱,她不希望这件事情影响到年世礼名声。
所以,刘维之让人散发的这些谣言她也只是听听罢了,从未放在心上。
可如今,这谣言越演越烈,甚至伤害到了她的家人,那她就不必再隐忍下去,是时候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谣言了!
坐马车一刻钟的时间,穆佩灵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书院。
这会儿书院的学生们刚刚下学,有不少夫人带着家丁或丫鬟在这里等自家孩子出来。
下了马车后,年归和年灵儿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群的注意。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两个孩子实在太过狼狈了,凄惨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惊又心疼。
刚走没两步,年灵儿便停了下来,指着前面那辆黄花梨木的马车道:“娘,就是那个人打我大哥,我去帮忙,他还带人来教训我!”
女孩儿柔弱软糯的声音虽然有些吐字不清,但却能表达出她愤怒和害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