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白湛愁容满面。因着朝堂内外的声音,都传入了他的耳内,此时他忧心不已。
说实话,若是可以的话,他也是想让先皇帝的葬礼弄得风风光光的,只是,如今的情况不允许啊。
年世礼坐在皇帝身侧,御书房内的茶香四溢,可谁都没有心情品茶喝茶,两人虽然看起来是在对弈,可实际上心心念念的都是朝堂上的那些事情。
“皇上,您是有心事吧?”年世礼虽然知道白湛担忧的是什么,可人家如今是皇帝,和曾经不一样了,年世礼不能直接说对方的心思。
而是用了委婉点的办法。
白湛一听,手中的棋子落入在棋盘中,叹了一口气:“这棋本早就已经是死局了,你都放水好几次了。”
“是皇上您心思太乱了,所以才让臣有机会放水。”年世礼这话说的合情合理不卑不亢的。
既不让自己过于卑微,也不让自己过于高傲,所谓有礼有节就是如此了,白湛一听,原本愁容的面上,有了浅浅的笑意。
白湛叮嘱年世礼道:“虽然如今你我君臣有别,可是不要忘记了咱们的情谊还是在的,朕不希望因为身份问题,让咱们在有些地方反而生疏了。”
白湛的话,是提醒年世礼。
因为他看出来了,如今年世礼对他多少有些比曾经跟忌惮的成分在,年世礼不以为然的起身,给白湛微微行礼,道:“皇上,如今您是天,臣应当多一些敬重,这是礼数。”
“罢了你快坐下了,我也拗不过你。”白湛有些头疼。
他如今心里事情多,没功夫跟年世礼在这里讨教关于情分的问题,如今先皇帝还在那没有下葬呢,这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关键是,银子不够啊。
若是凑一凑也是可以有,可是国家如今情况虚弱,百姓很多都食不果腹的,白湛想到这就忧心。
死了的人,只要是有个地方埋葬,就可安睡。
可活着的人,若是没有吃的东西,没有穿的东西,那是要命的痛不欲生的啊。
白湛虽未曾体验过,那种极致的穷困,可只是看见过,但凡想一想旧忧心不已。
年世礼悠悠坐下。
棋盘已然让皇帝让内侍撤下了,只道下次心情好的时候,再继续。
“先皇帝的葬礼,你的看法是什么?”白湛今日找年世礼,本就是要聊这个事情的,还以为年世礼会主动说起,可是白湛等了许久,年世礼都一言不发。
于是,白湛只能是主动提了。
按照如今的局势,白湛刚登上皇位,本就没什么钱财和人,大办丧事是不可取的,年世礼也知道白湛的想法。
若不然,白湛就不会如此的愁眉不展了。
“如今的国情不允许大势消耗人力物力,所以规格方面定然是要控制一下的。”年世礼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是啊,可是朕才登基,若是这样处理先皇的葬礼,怕是会引来非议。”白湛也知道,众口铄金这回事,朝堂上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看自己是不是可以安稳坐好这个皇位。
白湛忧心啊。
“既然大肆操办不可取,那么……只能是想办法让朝堂上以及百姓们,对皇上减少不必要的指责了。”年世礼的思绪一直都非常的清晰。
“的确。你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吗?”白湛目光欣喜的看着年世礼。
果然,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只要是跟年世礼说说,总是会有法子的。
他还真的是自己的福星。
“只能是让臣来做这个黑脸了,反正臣的脸在不少人看来,也算不得多白。”年世礼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