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静条件反射一般:“我不是我没有。”
叶斐然说:“你跟我老实说。”
“唉,真的是没有。”陈思静拧着眉头说,“就是他一个上门女婿,很多风言风语的。”
叶斐然说:“这倒是可以理解……”
“所以我才来这儿躲清静啊。我真没想到,京城如今民风比琼州还要开化了,这两年琼州不知道为什么的,越来越多那些讨人厌的规矩。”陈思静伸了个懒腰,说,“西篱哥哥跟我在一起,受了不少委屈。”
南西篱笑着说:“我从来没有在意过那些长舌妇说的话,也劝你好多回了,要放宽心,日子是我们自己过的。”
陈思静撅起嘴道:“你说得轻松,他们却不肯来我们酒楼吃饭……这些年生意越来越惨淡,你自己每个月看账本的,你不知道?”
南西篱说:“是。但我们还有别的收入,就冲抵了。”
陈思静说:“如意楼是我们家的根本啊……”
叶斐然看着这两口子,愣是嗅到了撒娇的甜味儿?
吃够了狗粮,她清了清嗓子,打断这俩,“那,说正经事儿吧。”
陈思静说:“我们想把生意做到京城里,一边还是老本行,做杂货卖南边土特产;还有一个,是把陈家船队和北边我哥哥的驼队连在一起,做成水陆行。你觉得呢?”
叶斐然说:“这是赚了两水的钱啊。想法很好,本钱够不够?”
“本钱是够的。但是也不够。”陈思静说,“有神龙谷的人暗地里护着,安全是可以保障的。但那是暗面的,明面上的……就缺你了。”
叶斐然笑道:“成。我先打十万两银子的本钱。”
陈思静说:“这么多?用不着用不着。”
叶斐然看着她,说:“静静。这是我自己的钱。”
都不是笨蛋,陈思静懂了,她笑容还在,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下来。
……
京城最豪华的客栈“明月楼”中,哪怕最兵荒马乱的时候,也坚持着屹立不倒。如今新帝开元快一年,明月楼迅速恢复元气,比之前又更上一层楼。
明月楼里最奢华的一处落脚点,叫得月阁,雕梁画栋,内里陈设奢靡自不必说,就连每一套客房里伺候的丫鬟小厮,也比别处有教养许多。相传要是没有长得眉眼齐整,走路带风嘴角带小,脾气和善见机伶俐,再在后院学个三五年的眉高眼低,是断没有资格到堂前招呼客人的!
眼下,才戎时初刻,得月阁顶楼的“天”字大套间里,穿着锦衣,黑布鞋的小厮,端着一份夜宵送上来:“客人,您的夜宵送到了。”
迟迟没有人来开门,小厮跪下,把夜宵放在门口,又和声道:“客人,我把夜宵放门口……”
门开了,南西篱和气地说:“交给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