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黛聽它這麼一說,下意識鬆開了些。
殘燈委屈極了,覺得自己真是命苦,這個兇殘的女人,真的可以救主人麼?不過到了這個地步,它也不得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了。
只不過它的第一句話,又讓李黛變了臉色。
只聽它道:“你能來到這裡,根本不是你以爲的夢中,是佛子做的,他當初在我身上用了時光回溯之法,它說讓我等,只要碰到了對的那個人,就能達到暫時的時光回溯,你把我救了出來,我也不確定你是不是佛子說的那個人,就啓動了封印在我身上的術法,沒想到真成功了,一下子將你帶到了七萬年前……”說到最後,看到李黛難看的臉色,殘燈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而李黛內心波濤洶涌,非常不平靜,一直以爲自己闖入了什麼人的夢中,等時機到了一切就醒來了,她也把身邊的人當虛幻之人,卻沒想到這根本不是夢,而是她真的回到了七萬年前的佛宗,他們都是真實的,只有她纔是虛的。
但最讓李黛難以接受的是,她回到七萬年前並不是偶然,是早在七萬面前就被人安排好了的,還是施沅的前世,那個佛子一手安排的。
他把她從後世拉過來幫他渡劫,可有想過她願意不願意?
別說李黛矯情,她主動想幫助是一回事,被人算計着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她還不得不做,按殘燈的說法,她要是幫佛子渡不了情劫,就永遠會被困在這裡,這太讓人難受了,讓她修煉那麼多年第一次感覺到一種無法發泄的憋屈感。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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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黛大叫了一聲,把虛影似的殘燈踹翻在了地上,無厘頭的衝了出去。
事還是要做,但她必須先發泄一番,否則她不保證見到那佛子,自己會不會親自把他掐死。
直到這個時候,李黛終於將佛子和施沅徹底分了開來,佛子是佛子,他神通廣大卻沒有心,一切都能深謀遠慮的算計,而施沅,那單純的小和尚,是絕對不會對她這樣算計的。
這樣也好。
李黛想,如果兩人硬要拿出來比較,那她就是愛上施沅,也絕對不可能喜歡上佛子,哪怕出現在他面前,也不會因爲他是施沅的前世就感覺親切,去做交心之事,哪怕當朋友她也做不到。
李黛一口氣衝出了禪房,跑啊跑,不知跑了多久,待冷靜停了下來,已經到了個偏僻的地方,很好,這兒沒人,四面環着煙霧繚繞的山頭,李黛目光一厲,將渡業拿了出來,亂劈一通,劈着劈着,慢慢凌亂的劍有了時間的影子,沒有舞春花秋月劍和流光飛舞的劍招,凌亂的劍卻有了劍意,威力越來越大。
李黛從一開始的發泄到後來舞得暢快, 劈斷了一個又一個小山頭,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吸引了佛蓮洞中打坐的人。
當然,裡面的人會吸住注意力,並不只是那斷裂的山頭,還是女孩子詛咒般的謾罵。
“這該死的佛子,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卻道貌岸然滿肚子壞水,可惡!佛宗都被他表象給欺騙了虛僞的傢伙……”李黛一邊罵一邊劈,別說這感覺還真不錯,要說一開始的咒罵是因爲被算計的不忿,後面倒是感覺這樣沒影響的罵一個人,把山頭看成討厭的人劈那感覺太爽了,根本停不下來。
瀑布簾後,佛蓮洞中的佛子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站在缺口處,隔着瀑布看着下方發泄的小和尚,正是他第一個看到之人,冥冥之中感覺和他有關係之人,這才鬼使神差讓人在她暈迷的時候剃了頭髮,送給了千禪,沒想到這事讓她這麼討厭自己,作爲佛子,從蓮中一出生就當成聖物般的存在被敬仰着,被罵還真真是第一次,果然佛祖說的對,衆生玩態,各有姿態,他處於高高在上的姿態太久,已經麻木,恍然被李黛一罵,讓他有種自己也是人非佛的感覺。
因爲李黛一開始罵瞬間,他是有憤怒的感覺的,佛不會怒,包容萬生,而只有沒真正成佛的人,才感覺憤怒。
一瞬間,佛子想了很多,莫不是他成不了佛,突破不了金身,就是因爲此故。
爲了弄清楚原因,佛子也不準備現身了,站在雲霧瀑布之後,聽着李黛的發泄,陷入了沉思。
直到一個聲音的到來,打破了他的思緒,打破了李黛的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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