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国华安顿好传贵后,正准备去公司看看,谁知在护士站充当了一回黄琳凤的未婚夫。等丁小平走进电梯,他才笑问凤儿:
“你怎么会在这?”
“我家老爷子把脚扭了,你呢?你到医院有什么事?”
“我是带传贵哥来检查,老爷子龙马精神,怎么会不小心把脚扭了呢?现在我要回公司处理一点事,改天再来看他。”
凤儿以为他是处理龙豹公司找他们麻烦的事,微笑道:
“对于龙豹公司的事我深表歉意,如果华强有什么损失,我们愿意承担。”
实际上邵国华还不知道龙豹公司在威胁华强,但精于世故的他,不露声色地打着哈哈:
“我们也在想对策。”
和凤儿一分开,他就立即向况部长问清楚原因。按照协议,这种事完全可以丢给双宝公司去管。但真要这样做,好像华强就成了双宝的子公司,而且双宝要是处理不及时,隐性损失会非常大,这个又如何来计算价值?
回到公司后,国华单独跟况部长商量好一阵子,决定不能坐等双宝出面,自己也要积极应对。两人一合计,精心布置好一个陷阱,就等着龙豹公司的人自投罗网。
没过多久,林强带着五个马仔,开着两辆车冲进搅拌站。一下车,他就趾高气扬地问迎上来的况部长:
“怎么样,你们想好没有?”
况部长笑道:
“我们老总刚回来,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看能不能找到一条大家都发财的路。”
“还有什么好谈的,”林强一路上骂骂咧咧:
“又不是嫁女儿娶媳妇,谈什么谈!老#子哪来那么多美国时间陪你们瞎摆话。有屁早点放,有话早点说,别婆婆妈妈跟他妈女人生孩子似的……”
况部长陪着笑,把他引到国华的办公室。林强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对满脸假笑的邵国华说:
“你就是华强公司老板?怎么样,接不接受我们条件?接受条件对你们也不吃亏,以后在龙江市有摆不平的事,由我们来罩着你。”
“谢谢,谢谢,有林公子出面,肯定不会有宵小敢到华强来闹事。不过,你的沙价太高,我们吃不消啊。”
“那你准备出多少?”
“干我们这行,就是靠卖苦力搞点养家糊口的钱,你要是能特殊关照咱们这些兄弟,我们是感激不尽。要是按照市场行情也行,兄弟可以承诺一定用你的沙。但你的沙价高出市场价太多,这样一来,咱们就要贴得裤头都没得穿。”
林强阴笑道:
“要是按市场价我还找你谈个屁啊,价钱没得商量,你用也得用,不用也得用。只要你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上,就得按我的规矩来,除非你不想做生意。”
国华往沙发上一靠,淡淡笑道:
“强买强卖是犯法的。”
林强一把掀掉面前的茶几,指着邵国华的鼻子,面色狰狞地说:
“什么狗屁法,老#子的话就是法。兄弟们,给我砸。”
五个马仔闻声而动,把办公室砸得一塌糊涂。而邵国华就像是与他不相干一样,端坐在沙发上,冷笑地看着他们。
林强见他不为所动,愈发恼怒,抽出一把短刀抵在他脖子上说:
“信不信老#子今天给你放血!”
国华这才装着害怕的样子说: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沙价的事咱们再商量商量。”
“商量个屁,”林强劈手给了他一巴掌,骂道:
“你个B崽子,给你三分颜色还开起染房来了,给老#子跪下!”
邵国华还真的跪下,林强得意地拿着短剑敲打着他脑袋,骂道:
“小B崽子,在这一片,老#子的话就是法律。明天上午我叫人拖一百方沙来,十点之前你老老实实把钱准备好,要是少一个子儿,老#子就把你埋到沙里去。”他把手一挥,对那几个马仔说:
“够了,收工。”带着几个人扬长而去。
龙豹公司人一走,邵国华立即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对进来的况部长说:
“把录下来的拷贝一份送给双宝公司,附带一份损失清单给他们。”
况部长担心地问:
“要是明天他们送沙来怎么办?”
“沙照收,钱不给,咱们的损失就从这里出。明天你活动活动关糸,把政法糸统和新闻媒体能请的动的人都请来,就当是补办一个开业典礼。”
况部长心领神会,乐呵呵地去抓紧布置。而此时林龙豹还蒙在鼓里,他对自己侄子有几斤几两心知肚明,所以才不让侄儿管沙的事。但林强却认为林龙豹年纪大了,做事少了一股冲劲、狠劲。在他眼里,这是一件极容易解决的事情。要么加入沙业联合会,要么拳头底下见高低,哪有把钱往水里丢的道理。所以他瞒着林龙豹,暗中带着汽车站一群马仔,准备将这一片区的黄沙全部垄断下来。
尽管华强已经示弱,但坐在车后座上的林强,总感觉有哪地方不对劲,因为这个邵国华太胆小怕事,连句激烈话都没有。他对开车的马仔说:
“白皮佬,你回头去盘盘华强和那个老板的底。”
白皮佬应了一声,林强待还想叮嘱几句,手机却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两个字:邹婊。他色笑地按下接听键,传来邹丽嗲声嗲气的娇声:
“小弟弟好啊,姐姐在你们龙豹大厦,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现在有空吗?”
“有空,有空,我马上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