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1 / 2)

池漾目光灼灼,看着一束又一束的光源越聚越多,最后把整座山林都朗照在璀璨乾坤中。

她的意识逐渐恢复,慢慢反应过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包括抱着她的这个人身上的体温。

想到这儿,池漾噌的一声,从席砚卿怀里挣了出来,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怎么在这里?”

席砚卿没说话,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输入了两个字:旅游。

看着他的所作所为,池漾神情一怔,心里相当不是滋味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听不见?”

席砚卿低头打字,然后把手机再次递给她看。

池漾垂眸,看到屏幕上多了言简意赅的两个字:直觉。

池漾就这么盯着这两个字,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捏起了一角,又酸又涩。这股酸涩梗在喉咙,她久久没有再发声。

席砚卿将手电筒照在她身上,看她的伤势。她穿着长袖长裤,除了湿漉漉的水迹和上面的泥污,并没有看到血迹。

他的心终于放下了些,在手机上重新输入一句话:身上有没有受伤?

池漾看了,没立刻作答,而是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悄悄地用左脚重新施了一次力,试图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

果不其然,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她再次失败了。

沿着山路的灯盏,恪尽职守地发着光。

席砚卿看到她微蹙的眉心,瞬间察觉出不对劲,起身赶紧叫人。

听到动静,山上山下的人都往这边涌,不一会儿就挤满了人。在村民的齐心协力下,他们终于从沟壑上来,走到了这条光芒万丈的山路。

大家都对池漾的伤势很关心,尤其是村长王志峰,控制不住地冲上前去询问她的伤势:“池律师,你没有受伤吧?还好你没事,要是你出了事,这个责任我可怎么担负得起啊!”

正巧这时,孟仲季也带着警察上来了,看到池漾,他立刻抬起脚就往上跑。

池漾在平常的工作中也免不了和公职人员打交道,所以看到警察她自然不应该害怕。

但是此时此刻,她什么都听不到,眼前只有一张又一张翕动的唇,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像是在看一场默片电影。

再加上刚才的遭遇,她无法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孟仲季和穿着警服的警察一起,浩浩荡荡地快步跑向她。

她心里一惊,一转身就把自己的大半个身子躲在了席砚卿身后,伸出两只手牵住他的衣角,只露出半张脸,抬眸看向他。

像一只受惊的猫咪,乖乖地躲在主人身后,寸步不离。

席砚卿注意到她的举动,片刻的犹豫都不曾有,一俯身便打横抱起了她。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抱她。

那次在游乐场也是,她磕破了膝盖,他这样抱着她走过那条横卧在小溪上的漆红木桥。

而如今,还是和那次一样的姿势,还是和那次一样的两个人,只不过布景全都换了样。

一拨人走在前面开路,剩下的一群人走在后面。

池漾安安生生地,任他抱着。

耳朵听不到,别的感官就会异常清晰。

两人贴合得紧,因此池漾用不着抬眸,他的面容就尽数落入她眼中。

席砚卿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和脚下的路,生怕把她摔了,眉眼间自然而然就带上了一股严肃又凛冽的认真。

池漾双臂环着他的脖颈,注意到他清峻干净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格格不入地溅上了一个小泥点。

不知怎的,她突然一低头,特别没良心地笑了一下。

温软绵长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席砚卿喉间泛起一股燥热。低头寻找“罪魁祸首”,只看到池漾微扬着嘴角,却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席砚卿只好不自然地动了动喉结,将手上的力道又紧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池漾终于停止了笑意,抬起头来,将右手从他脖颈后边收回,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还是白天的时候一个小女孩看她太热偷偷塞在她口袋里的。

她抬起手,轻轻一动,将他脸上的那点泥污擦了下来。

左半边脸传来柔软触感,她冰凉的指腹透过绵软的手帕,轻点过他脸颊,然后一触即离。

意识到她在做什么之后,席砚卿勾起嘴角,垂眸看她。

趁着她这会儿听不到,毫无遮拦地直抒胸臆:“池律师,摸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嗯?”

池漾看着他翕动的唇,音调扬了下,表示疑惑。

席砚卿听到,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池漾被他感染,嘴角扬起和他恰似的弧度。

他们的目之所及,是光彩夺目的大红灯笼,是琳琅满目的明亮灯盏,是灯烛辉煌的万顷河山。

一簇又一簇,一团又一团,铺满了整整一条山路。

人声如潮,灯光如瀑,像极了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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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行至山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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