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雪见众人为难,贾更贵与李闯更是半晌无言,随即道:“我有一计可不费一钱过谷。”众人急于得知,几乎同时发问:“何计?”游雪笑道:“杀过去!”
贾更贵知游雪聪慧,当日入湖拿鱼便可见一斑,不会如此关头戏弄大家,问道:“游大哥快说,兄弟们定依计行事!”李闯和二十名护卫齐向贾更贵看去,贾更贵背后发凉,才知刚才将“头儿”说成“游大哥”已犯了跑马的规矩,躬身道:“一时慌忙,过谷后我自领二十鞭!”
这跑马的规矩繁琐之极,却对领头宽松无所约束,可游雪怎会知道全部,贾更贵、李迁更不会一一道完,就拿对领头的称呼来说,非“领头”和“头”几字莫属,其它皆不可随意称呼,否则便罚二十马鞭,贾更贵武艺渐高,可马鞭加身也不免疼痛一天。
规矩如此,游雪也不过多求情,知道有多大的权力定会承担多大的责任,一番吩咐嘱托,马队继续上路,尘土骤起。
龙眠谷,左右是峭壁陡崖,高达百丈,其上又矮树草木繁盛,人藏匿其中,常人十丈内也难发觉。老天算是留情,至少给留了一条过往之道,否则那周围高山峻岭,更是万难通过,可乍一看龙眠谷也不过二十丈宽,不是方便匪寇行凶又是何意?。马队入谷,骤而加速,游雪与贾更贵殿后,李闯带队向谷内深处奔袭,似行军过谷一般,没有丝毫停歇。
行至谷内,光亮渐少,尤是正午时分竟也昏暗不已,这空中若有石土来袭也躲避不及。马队头顶上方,此时龙睛帮的二当家越则成正站在崖边注视着下方谷内,他一袭黑衣,体格修长,左右腰各带一把弯刀,长不及三尺,刀鞘蛇蟒纹饰,刀柄打造的似巨蛇张口吞入人手模样,他黑巾围脖,似是打劫蒙面专用,乱发随风飘动,将他的长脸露出,胡渣满面,脸无神但眼却精。
谷下看不见谷上,谷上亦是如此,探子一里一报,越则成对游雪马队行程了如指掌,更是已打听清游雪的底细,虽也听闻游雪在缠阳湖威风不已,但对舟行阁倒是丝毫未正眼瞧过。未与李淮交手,但他也自负得紧,探子回报缠阳湖情况时,便当众说道:“李敖、李淮父子,我一招便可杀之。”倒是赢得一片掌声。
“报!鱼儿即将上钩!”一探子竟从崖边上来,倒是突然得很!越则成微微点头,那探子转眼便又跳下崖,越则成随后竟也跟着跳下。原来那龙眠谷两侧山崖已被两帮派大改,其上绳索铁链无数,密密麻麻,却都隐藏的很好,打劫之时,从谷上而下,竟无声无息,对冲击马队极为有利。
越则成行至谷中腰,已隐约看见谷内有半里长的马队经过,可速度却是快速之极,一半已然过了“鱼钩”,他心中微惊,但见周围百号身穿黑衣弟兄,倒也放心许多,随即带领弟兄们斜向下追去,众人似蜘蛛一般,竟一人都未掉落山谷,可见这崖壁上“蛛网”密集结实,实非一般。
游雪身在谷内,却早已知晓头顶人数众多,心中却是“稳坐钓鱼”,知对方已然上当。贾更贵心中倾佩不已,回首过去,以往与师父在此处定是遭受袭击,可如今哪还看见匪影。
“不好!”越则成又慌又惊,前方马队竟已和自己间隔半里多远,这可如何是好!他手脚不停抓索蹬绳,眼瞅着与马队又远了几十丈,连忙下令:“前方乱石坡常有山石掉落,车马极易难行,对方速度必缓,加速前行,落后者回去领罚。”
龙睛帮众人倏尔加速,行几十丈便听见“啊哟!”的声音,越则成心中暗骂“废物”,也不瞥一眼坠下谷内之人。行至乱石坡,一路斜向下急冲,已是到达谷底,可前方哪还有财宝和女人,只看见马队扬尘而去,费力一凝,倒是瞧见两人驻马不动,面朝越则成这方,那二人便是殿后的游雪和贾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