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供?
贡品?
听到这两个词,大齐来的人,面色全都沉了下来。
元杳掀开车帘,好奇地朝马车外看去。
马上的人,年纪不算太大,应该就在十八九岁。
这个年纪,却蓄着胡须,还在胡须上缀着小金珠……
硬生生地,把自己的年龄扮大了十岁不止……
审美丑就算了,嘴还很欠。
这种人,在大齐,会被套麻袋暴揍的!
这时,谢执打了马,缓缓走到队伍前面,笑道:“本世子只听说过,给死人上供。
西丘的风俗,竟和别国相差如此之大么?
我才知,原来,我是来上供的。”
“放肆!”一个穿着暗红衣袍的人站出来:“你可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
谢执握着缰绳,笑盈盈地问:“看岁数这么大,莫不是西丘派来迎接我们的臣子?”
岁数大?
凤乾本就呈小麦色的脸,顿时阴沉下来:“本皇子,乃是西丘国大皇子凤乾。
本皇子刚年过二十,你竟敢骂我年纪大?”
二十?
一阵窃窃私语声,在随行队伍里响起。
怀遥鄙夷道:“小小年纪,装扮得这么老成,他若不说自己二十,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四十岁了……”
这西丘国的人,有审美吗?
“怀遥。”怀柔无奈,却又有些好笑:“这话,可莫要在别人面前说。
叫人听见了,怕是以为咱们大齐皇室没有礼数。”
怀遥眉毛一拧:“他先嘴欠的,还不许我嫌弃两句么?”
怀柔失笑:“那你小声些。”
马车外。
凤乾和谢执争了一番,口头上没讨到好处。
他朝队伍后看了几眼,开口问:“凤寻呢?去了大齐,回来连礼数都不要了?
见了兄长,竟跟乌龟似的缩在后面,成何体统?”
静儿替元杳掀了帘子,皱眉道:“这人真讨厌、真嚣张……”
元杳安抚道:“他蹦跶不了多久的,用不着跟他见识。”
恰好,凤寻走了过来。
他敲了敲马车:“郡主。”
元杳看了过去。
凤寻带着浅笑,递过一个青釉陶罐:“拿好,趁热喝。”
“这是什么?”元杳惊奇道。
凤寻温和道:“西丘的牦牛乳,这家,是我母妃在世时很喜欢的,你尝尝。”
他身后的随侍,还抱着好几罐。
元杳接了罐子,笑眯眯道:“谢谢凤寻!这一个月赖,我可馋牛乳啦!”
凤寻又递过一根麦秆制成的吸管,递给元杳:“当心,别烫着。”
“嗯嗯!”元杳点头。
凤寻一进城,就带人去买了牦牛乳。
给怀柔和怀遥也送了牛乳后,他才整理了衣袍,缓步走到队伍前边。
“凤寻?你可算来了!”马上的凤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凤寻穿着烟青色锦衣,温润如玉,瘦削高挑的小身板,显得整个人气质清冽。
凤乾和他比,简直惨不忍睹。
凤乾冷哼了一声。
凤寻朝凤乾拱手:“大皇兄。”
“父皇身体不适,命我接你回宫。”凤乾语气高高在上:“你的这群朋友,都带回你的静月阁去。”
“静月阁?”凤寻眉头微皱:“大皇兄,静月阁太小了,这么多人住,怕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