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廷有几分错愕地看着她,迟疑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安谧反问着他,心里开始冷笑,果然他也知道是他母亲动的手。
知道这件事是傅夫人安排的,傅靳廷垂眸掩下眼底的深色,平静地回答她前一个问题,“不会。”
他怎么舍得杀了她?
“那你会帮我吗?”安谧又追问,即使看不到傅靳廷的脸色,也尽量地通过他的呼吸和停顿来分析他的情绪。
傅靳廷觉察出她的语气变得犀利了起来,心里悲痛着,沉沉地吐出一口气,顺着她的话问:“你想我怎么帮你?”
安谧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表达自己的仇恨,“找到她害我的证据,把她送进监狱。”
傅靳廷不由得有些轻嘲地勾着嘴角,如果可以的话他又何必她来说,平淡地回答:“我做不到。”
安谧也没有祈求他可以真的帮她,她只是在确认傅靳廷的态度,如果他是站在傅夫人那边,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地从他身边逃走。
而他保持了中立,安谧一时有些摸不准他的想法。
“安谧,别做傻事。”傅靳廷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像是警告一般。
“以卵击石,确实够傻。”安谧附和着他的话,嘴角勾起了一个自嘲的笑。
“傅先生,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我连告她都告不赢,难道要等着她把我杀了吗?”她困惑地询问着,软着嗓音求道:“你告诉我下一步该要怎么办好不好?”
“她不会再害你了,我已经警告过她了。”傅靳廷安抚地摸着安谧的额头,一字一顿地承诺道。
“好的。”安谧相信了他的话,脸上的愁绪被一个轻松的笑容代替,又开口:“我希望您没有骗我,昨天晚上的那辆车是冲着我来的对吧?”
傅靳廷被她接二连三犀利的问题弄得都有些头疼了,诚实地回答:“嗯。”
安谧昨天晚上就有了察觉,可听到这样的回答,她的心里还是升起一股强烈的怨气,语气不悦地指责:“你不应该瞒着我,那样的话我就会在身上多备一把刀子,而不是要死命去夺那个歹毒的武器,被他刺了那么多刀。”
“抱歉,我只是不想引起你的恐惧。”傅靳廷低哑着嗓音自责地说道,安谧的话再次让他的心绪有了一些改变。
这种时候,安谧在乎的却是他没把事实告诉他,而不是去指责他没有保护好她。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安谧突然沉声严肃地说道,有些不耐烦地将视线从天花板上移开,垂眸叹息一般地说道:“我只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傅先生,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可以给你那样的生活。”傅靳廷拧眉强硬地说道。
“你做不到!”安谧立即反驳了他的话。
“我能做到!”傅靳廷俯身悬在她的身上,字字铿锵有力,居高临下和她对视着,幽邃的眼底是让人动容的坚定,那种强烈的情绪让安谧看得都不由得闭上了嘴巴。
“再相信我一次,好吗?”他用手指轻柔地滑过安谧的脸,用眼神示意她给他一次机会,看起来有些卑微。
安谧眼神闪烁地看着他,良久才冷声问道:“你……不怕我报复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