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皱眉叹道:“你就少说两句吧,福媃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她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才会没跟着回来。”
林贵妃刚才也是一时情急,如今想来赵福媃肯定是遇上事了,随即她走到赵施姬面前,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赵施姬话憋了半天,却无从下口,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深感内疚,如若不是自己的原因,妹妹和妹夫就不会遭遇这种事情。
来了京城才发现,原来韦长风也在,顿时又恼又愤,自己狼狈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想让他看见。
韦长风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再加上理解赵施姬的苦处,所以在回京那天与她见了一面,其余时间皆待在云府处理公务。
林贵妃不忍心戳她痛处,只隐晦地问道:“那你妹到底是……?”意为‘你妹到底死没死’?
赵施姬连忙摇头,道:“她只是失踪不见而已,绝不会死的!”
“赵姑娘,你别激动,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林贵妃怜悯她的遭遇,而且她伤还没好,还是不继续问了。
她转而去求尚贤,道:“我知道自己与你向来不合,我以前还经常气你,但我都是没有恶意的,为了阿介你一定要把赵福媃找回来。”
尚贤点头叹道:“就算你不说,朕也会的,不然筝儿肯定饶不了朕。”
自从知道赵福媃失踪,筝儿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如果不是怀着孩子被拦住,她早就去找赵福媃了。
而唯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尚徽介,却在这个时候昏迷了事,筝儿来广平王府的时候,恨不得冲到他跟前打醒他。
大殿内吵哄哄的,尚贤负手而立道:“大家还是先散去吧,在这亦是无能为力。”他转向太上皇,叹道,“皇兄,你也是,都守好几天了,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太上皇拒绝道,看到尚徽介这个样子,莫名其妙的想到尚正豫,生怕阿介会步他的后尘。
“罢了罢了,我们出去吧,让皇兄陪着阿介就成。”尚贤自知无法说服他回宫去,只好留他一个人陪着尚徽介。
梦中,尚徽介身处一个浓雾的荒地里,突然听到不远处有锄地的声音,偶尔还传来几声嬉笑,这笑声他再熟悉不过了。
“娘子。”他匆匆追声而去,但雾实在是太浓了,他视线受阻,根本走不到赵福媃的身边。
“阿介,快来呀,来呀,我就在你的前面。”赵福媃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尚徽介彻底失去方向,他根本不知道该追向哪里,急得大汗淋漓:“娘子,别闹了好不好?快出来,快出来啊!”
“嘻。”赵福媃轻笑了一声,浓雾中听到锄头掉在地上的声音,随即是渐近的脚步声,“阿介,你怎么那么笨?我就在这儿啊,你再往前走十步就行了。”
这次不是重音,尚徽介总算能听声辨位了,他准确的往声音方向跑去,却在触到一个黑影之际踩空,瞬间落下了无底深渊。
“啊啊啊!”
尚徽介只听见呼呼而过的风声和自己的喊叫,那声音十分的空洞可怕,越听越是陌生,就像是别人的一样,直到他恢复理智,才发现那叫声还在继续,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声线在响着。
他沉闷地坠地,甚至身下砸出了一个坑,但他却没有痛感,突然一个冰冷的手握上了他的脖子。
“谁?!”那手冻得犹如从地狱而来的,尚徽介汗毛倒竖,头皮一阵接一阵的发麻,“再不放开,便休怪我手下无情!”
那手仍然不松不紧的压制住他的脖子,对任何话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尚徽介还手的时候,才掐紧了些。
尚徽介也惊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这只手力大无穷,根本无法反制回去,到底是什么人才会被击打时无动于衷不说,还没有一点儿呼吸声?
他摸向自己的腰部,发现匕首还在,一瞬拿出划了过去,那手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还在坚持掐着,甚至没留出一滴血。
这不现实!此人不可能是人,不可能是活人,尚徽介在心里说着,随即再次手起刀落,生生将那只手给割了下来。
奈何‘他’的手指还掐在脖子上,尚徽介花费许多力气才把手指一根根给掰断,这才恢复自由。
他伸手向前一挥,却是空空如也,前面根本就没有人,如果那人逃跑了的话,不可能连脚步声都没有。
就在他分神一瞬,浓雾里再次走出一个人来,声娇且做作道:“阿介,你怎么才来啊?我在此处等你好久了。”
“娘子?”尚徽介懵了一下,眼前的人虽然浑身透着古怪,但她与娘子是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