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落下了破绽,这个刺客与京城有联系。京城。
好儿子。
可追查无果。萧侑没死成,总感觉对方还要动手,便设套抓人。
阿栋与栗浓一步步中了计,阿栋一入拥云别院就被抓了起来,萧侑自然以为又是萧培的手笔,当即命人将他抓起来拷问,要“问出幕后主使”。所以对阿栋他们的说辞,萧侑一直只觉得谎话编得蛮完善。后来心里也渐渐明白了这人完全就是乡野少年倒霉蛋,可再怎么说也是来杀他的,慢慢折磨着呗,他才不放人。
栗浓说的是什么?哥哥?萧侑看看福伯,福伯微微摇头,也是不知。
萧侑忽地满脸惊恐:“那你娘……”
“死了,”栗浓语调中染上一丝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平静的控诉,眼里自持到不露声色:“在普罗寺里饿死了。妹妹也饿死了。”
萧侑受了很大震动似的,心口也是伤口痛苦地痉挛,栗浓是萧绘生的女儿,她娘就是萧绘生的妻,怎么,又害死了他的妻女一回吗?
两个侍女立刻上前服侍他用药,萧侑再平复下来个已是一炷香后,他的脸色更加难看,态度总算不那么咄咄逼人,却仍旧满脸阴鸷。
“为什么你们会在榆城?”
栗浓道:“为何?我从出生就在榆城。我也不知为何。”
难道是萧绘生隐居在了小榆城?
萧侑自己给了合理的脑补,没有了耐性:“他现在在哪里?”
阿栋的爹爹在前线打仗,萧绘生也在。栗浓毫无心理负累,张口就来:“他在打仗,家书许久没来过了,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在打仗?”萧侑揪心不已,若是打仗,岂不是生死未卜又凶多吉少?啊呀呀!他老早就知道,萧绘生那脾气,迟早会死在战场上。他问:“他跟的是哪个将军?!”
栗浓思考一阵,道:“好像是叫齐什么的将军。”
福伯浑身一激灵,上前两步:“齐?真是姓齐的将军?”
啊,这就不是栗浓故意的了。这个叫齐什么的将军来过胜州,可被撵着打到几乎全军覆没,最后带着残众败走。
萧侑一口气上不来,差点闷死在这里。他如今的身体经不得大悲,他摆摆手,让人带栗浓出去。
福伯的心情也跟着忽上忽下飞天遁地的,出了一身冷汗,安置好栗浓之后,萧侑又嘱咐:“你去问问那个孩子,看看能不能和她说的对的上。细细问。”
福伯得令,正要退下,萧侑又道:“你带着金疮药去,好生给他治一治。”
福伯不动声色地偷笑,只道:“是。”
老萧不说,福伯却知道他在期盼儿孙齐聚,送他物故。阿栋,有可能是他的长房长孙呢,金尊玉贵。
栗浓说的根本就是临时起意的假话,之前除了嘱咐了阿栋一嘴,却没串过供。她心里也没底。
福伯愣是没从阿栋嘴里问出什么。阿栋天天骂街骂得自己生生喘不过气晕厥过去。
问起他父亲,他便骂:“呸!你的狗嘴也配提老子的老子?”
问他母亲,他情绪更激动:“闭嘴!你还有脸问!”
他不仅嫉恶如仇,他还视死如归。福伯动刑都审不出什么,更何况现在不敢用刑。
“罢了,”萧侑喊了停,道:“这个男孩有气性,像我。”
福伯:“啊……”
萧侑又道:“你笃定丫头是他女儿,我也笃定。他是不会撒谎的。我信那女孩的话。”
萧侑将阿栋与栗浓都唤来他的床前,两人都已经能够正常行走。阿栋被好医好药好肉好菜伺候着的时候一直在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这就是断头饭?可不见死期,待遇却越来越好。
栗浓偷偷告诉他“萧老翁误以为我们两个是他的孙子孙女”。阿栋吃惊了一会儿,便坦然接受了。装孙子就装孙子,只要能杀了他。
萧老翁叫他两个来也不说话,甚至不看他们。他的精神愈来愈差,大多时候栗浓和阿栋就一道站在卧榻之侧,看他浅眠。福伯却暗示两人,给他喂饭换药。两人都不是忍辱负重的性子,不拔刀都算好耐性,当然不肯做。福伯却多次提醒,甚至强迫,两人只好硬着头皮上手。
萧侑的伤处是在心口处,阿栋说的没错,他差点被捅死。如果不是刀瞄得不太准,他应该已经死了,可侥幸捡回一条命,却也时日无多。他伤处的肉开始腐烂。
阿栋趁着上药的时机提条件:“牢里关的那些人,都是和我同命相怜的人。放了他们。”
‘那些人’指的是原先行刺萧侑被抓的刺客。萧侑干的事情缺德,杀他的人一波接一波,阿栋不是第一个,更不是最后一个。但阿栋是唯一一个大孙子。
萧侑的眼神凶狠如老狼,看人一眼,巨大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而来,他的嘴角向下,加上眼神凶狠,就算只是不笑,都像是要吃人。
他冷冷地看着‘兄妹’二人,道:“放!”
阿栋直看向栗浓,栗浓也没料到,去看福伯,福伯只是笑。喜欢狗男主永远不和我同一战线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狗男主永远不和我同一战线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