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魂魄都消了?”他還未覺得什麼,只是奇怪而已,可幼蕖卻聽出了蹊蹺:這陳姓女子能以法術侵入她的夢境,當是有較強的神識之力。怎麼會這麼容易魂飛魄散?
那金蛇吐出的透明珠子在地上那女子身體幾處要害部位依次滴溜溜滾過,流淌出一條條細微的白光,白光逐漸連成了網,這令礁三長老雙眉間的溝壑愈發深了。
最後,當珠子流出的白色光線匯聚在那珠子在女子心口處時,突然“啪”地輕輕一響,似是受到了什麼驚擾,竟然一閃而逝,白光盡數消散了。
“生機當是絕於此處,不似外人所爲,”礁三長老下了判斷,“李姑娘,你也來看看。”
幼蕖先前亦是在這女子心口處發現有異常,只是沒深入細查。此刻聽得礁三如斯說,心裡也多了份猜測。
她伸手按住那女子額頭,謹慎地輸入神識,流轉其全身,果見心脈斷絕,且膻中、紫宮、中庭三處悉成灰燼,不由一驚。
她擡頭看了看礁三等人,又看看茛母,手指向那女子胸前衣襟示意,見礁三等會意避開目光,她才揭開其胸口衣衫,與茛母一道兒瞧去。
這一瞧,更是吃驚,這陳姓女子胸口明顯三點青紫,指痕宛然,而卻無一點焦灼痕跡,可見這火併非自體外燒起。
幼蕖皺眉,拾起那女子冰涼的雙手細看,見其十根指甲乾乾淨淨,沒有一點紅蔻丹,但指尖紋形與其心口指痕都對得上,分明是自己殺了自己。
茛母一時呆住,抽泣聲都止住了。
幼蕖將那衣襟掩了一半,露出傷處好讓衆人瞧個分明,她搖搖頭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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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確是自裁身亡。先以指力截斷心脈,再以神識點燃心火,確保自個人死得透徹。”
茛母喃喃道:
“竟然是真的……陳師父,她,她,爲何這般自苦……”
茛大、茛二也滿臉茫然。他們一直心裡抱着的想法,是懷疑師父是被魂夢反噬,重傷了神魂,纔不治而亡。沒想到,是她自己對自己下了狠手。
祈寧之上前兩步瞧了瞧才後退,依舊在門邊守着,他心裡狐疑,這女子對自己也是真狠心了,硬生生將心脈截斷後還自內燃起心火,這是生怕不死啊!
幼蕖不由摸摸自己的臉,大感納悶,她就這麼嚇人麼?就戲了一回魚做了一個夢,竟是將這隱居人魚部落多年的女修嚇得決意求死?
她心裡一動,再將靈力與神識沉入這女子丹田處,發現其雖然靈力已散,但丹田厚壁重底,顯然修爲不低,而且確實是道門根基。
她看向茛母、礁三等人,問道:
“這陳師父,平日顯露的修爲如何?”
茛母低聲道:
“我與她對練過,修爲比我強些,但並無太大差距。”
幼蕖一伸手,茛母毫不猶豫地將手腕遞過,幼蕖笑道:“得罪!”便將靈力沉入茛母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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