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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宸?”萧嫘看着少年逐渐苍白的脸色和他骤然呆滞的双眼,让她心里渐升出许多不好的预感来。
“没事。我..没事。”安宸珏眯起眼,眼前的深红色逐渐消失,照在身上的昏黄色光线也逐渐暗淡。这让他的情绪也开始平稳起来,幻觉也没有了刚才的真实。
其实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那样真实的幻觉了。
真实到他以为他..还在那个消毒水也掩盖不下去腐臭味道的实验室里,看着那个在外人面前温和耐心的心理医生,拿着手术刀,极为耐心的一刀刀剖开那些无意中跑到庄园里的小动物..
萧嫘把安宸珏的胳膊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将他的重量倚靠在自己身上,以期减轻他的难受。
“我有点头晕,扶我躺一会儿....好不好?”安宸珏低声说着话,声线却多了些沙哑,更显得病态。
萧嫘虽然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可以感受到安宸珏的难受以及他颤抖的身体和无神双眼中表现出的..恐惧。
几乎是立刻,他的眼睛紧紧闭了起来,似乎只要他不睁眼就不会看到什么让他惧怕的东西一样。
她望向洗手池中沾上水后,红的发黑的围巾,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让她有些难以置信的定义,安宸珏是在怕..深红色吗?
但他为什么又是那样的喜欢薄红?
萧嫘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拉他肩膀的手都隐隐发了青筋,才把人高马大的少年拖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阿嫘,你别走。”安宸珏本能的抓住了萧嫘的衣角,声音也发着颤,像是得了极重的病,非得要萧嫘这个药引在才能勉强维持一样。
“我不走,我去给你倒点水。”萧嫘低头,看着安宸珏苍白无色的眉眼,他的唇角有点红,靠近闻还能闻到血腥味。
一定是他刚才咬到的。
“不要水,我不喝。你陪陪..我,好吗?”安宸珏的声音没有了平日的清冷,只有浓的化不开的眷恋与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