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长歌看着神色各异的四位大将,心里明白的很,就算四位大将不问,他也得好好“解释”一番。能言巧辩的主儿,何惧于此。回头瞧了眼消失的明动,拂袖一挥:“我们走,今个儿总算遇到一件舒心的事儿。”
明动悄悄往军府方向潜去,只是为找池牛说一些事情。
而池牛为防事情暴露,早已回到了军府,见明动掠来,没有现出人影,用粘稠的雨水止住了明动的步伐,道:“怎么回来了?”
明动笑了笑,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后,没有询问,也未试探,而是直接说道:“轩辕长歌不打算帮我去与伶倌交手。我只能用第二个法子。”
池牛道:“为何不帮你。”
“我虽他有关系,却不熟。他不愿意帮,我也没辙。至于为何不帮,他没有解释。”明动的神色看不出任何异常的继续说道:“我要借前十名的比武参赛者对伶倌下手。”
池牛沉思半会儿,道:“恐怕很难。”
“的确很难。”明动声音渐渐沉重:“但唯有此法。我已经琢磨出几个合适的人选。竹剑,武宁,白鹭,轩辕长水,以及远秋。”
池牛听出这五人皆有深厚的背景,沉吟道:“你是想用妖鬼与这五个势力的仇怨作文章?”
明动点头:“但我对这五个势力不是很熟。池兄在池家待过,应该略微一二,还得请你指点迷津。”
“很急?”池牛道:“这事儿我得仔细想一想,才敢有保证。”
明动当然急,他不是傻子已从之前发生的事儿中推测出蛛丝马迹,此次伶倌的怪异行为或多或少都与池牛脱不了干系。而池牛也能随时找到他。
被两方明分暗合的人盯着,明动如芒在背。
明动想了想,道:“其他四人先不管。你且说说竹剑。我有什么理由可以找他,让他帮我对付伶倌。”
池牛沉思良久,道:“有很多理由。但青云的剑客几乎不会听别人的话,自不会照着其他人的意思做。他们只问自己该不该做,何时做。”
明动皱眉。
池牛继续说道:“不过你可以从跟着他的武宁入手。青云和祖地掺杂一块过于奇怪。这里面必定有奇妙的联系。你若能劝动武宁,就可以动摇竹剑。”
“怎么劝?”明动急语。
“擎苍。”池牛道:“擎苍手中的长棍名叫混日,乃祖地的东西,上次武宁并没拿回。而之前你与擎苍有过交手,且是伶倌从中作梗。那你可以从中作梗,说伶倌与擎苍是一路,那你就可以顺理成章与武宁和竹剑一路。”
明动若有所思道:“就是将上次我与伶倌和擎苍的追逐延续?”
池牛道:“差不多这个意思。”
明动点头:“多谢了,池兄。”顿了顿:“轩辕长歌我不会在找他了,他的事池兄可暂时不用管了。你目前就着手云海的乱流。第四轮比武开始前,我必须进入朱家。”跟着向池牛告辞,朝竹剑住的客栈掠去。
池牛停留了一会儿亦离去,他现在要去帮伶倌脱困。
明动来到竹剑的住处,感知一番直接朝客栈楼上的客房走去,还未敲门,房门就开。竹剑挺拔的身姿出现在他眼前,并说道:“跟我来。”
明动微微皱眉,这什么意思,好像是知道我要来,刻意在等。
竹剑未做解释,回头看了眼武宁,便迈步走出客房外。
明动眼波流转跟着其后。而武宁关上门后,跟在了明动身后。
三人的步子都极其快,很快出了客栈。跟着竹剑剑气长啸,朝云海靠山的边界疾驰。
明动眉头皱得更紧,饶是他也猜不出竹剑是什么意思。
不到片刻钟,竹剑便停在山脚之下。而明动正欲停身,忽然心生警兆,背后传来不可闻却凌厉的风声。
明动仓皇回头,只见少年武宁的虎掌以雷霆之势呼来,而起距离他面门仅有三寸。
明动想要躲避已然不能,只能将判阴阳聚在脸上。武宁的掌气看似没有元力,实则是将元力凝聚到极致,试图来个以点破面。
轰的一声,强烈的气劲登时让明动身子一沉,从而脚下的大地出现了裂痕,而且裂痕想决堤的江河朝四周快速蔓延而去。
明动只觉脸部生疼,未回彻底回神,武宁一记扫堂腿踹在明动腰间。
“好灵活的速度。”明动强忍腰间的剧痛,借力反退。然而武宁是祖地的修者,而那里的修者皆是炼体者,在炼体上参悟已至登峰造极,岂会看出明动的用意。
侧身左脚一点,抬起扫堂腿那只右脚,朝明动的脑袋的砸去,速度依旧很快,明动若有强避,肩胛必遭受雷霆一击。
明动闷喝一声,异于常人的本事再次发挥,分明是左退的身形戛然而止,同时凝爪朝武宁脚踝抓去。
武宁眼绽精光,探出左手切掌朝明动手腕截去,招式的衔接没有任何滞涩。
明动心想:单论元力我与他尚差一些距离,而且炼体的外功明显是天差地别,我若强接,恐怕会陷入他的气机之中。当即改爪为拳朝武宁胸口轰去。
武宁见此,立即了然蓑笠人是想仗着自己强忍的身躯,来个两败俱伤。他唇角上眼,踹先明动肩胛的脚凭空一点。身子往后退了一寸,而这一寸恰好让明动的拳头触及不到他的胸口,其实他的切掌已截住了明动的小臂。
剧痛之下,明动手臂失力,短时间内之内无法再出攻势。而此时又不能退,一旦退便是接二连三的打击。无奈之下,明动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迫去。
武宁早就等着,右脚再点,在空中微斜的身躯,顺着明动的手臂划过,转瞬便至明动腹部。
而早已踹去的左脚直接将明动瞪退三步。若非明动有元力护体,丹田不碎也会残。
而武宁感知明动护体的元气,目露惊诧。他分明是感知到明动的元力在手臂上,怎么突然改变了位置?
这只有一个情况,那就是明动的炼体内功了得。
他来了兴致,咧着嘴巴,在以脚点空气,双腿如旋转的飓风,交替着朝明动脑袋砸去。
而明动因吃力脚陷在地三分,情急之下,只能将计就计,脚下元力奔涌,泥土登时如飞沙走石搅乱了他和武宁只见仅有三寸的空隙,而且飞沙走石只在他和武宁之间,没有任何多余的外泄。
如此飞沙走石看起来就像一堵流动的墙体。
明动借机,向左侧跃去。
武宁虽然看不到,但灵耳端是了得,自是能听出明动的动向。他的双眸随着明动的方为移动,攻势未减半分。
他坚硬如铁的利箭,直接穿过飞沙走石。
明动感觉脸颊传来的劲浪不由一惊,垂眉之下,扬起左手,聚指成剑,朝武宁脚底刺去。然而武宁有两只脚。
明动手指与武宁脚底接触瞬间,另一脚像鞭子一样抽在明动脑袋上。登时将明动打的脑袋嗡嗡作响,也将头上的蓑笠打的四分五裂,连渣渣都不剩。
所幸飞沙走石仍在,武宁和竹剑皆未看到他的面容。
而虽然吃了大亏,明动也占了便宜。因为他修的是判阴阳,全身各处皆有元力。而武宁只有一只脚有元力。
而从武宁快速收回被明动刺穿的脚来看,明显元力是在抽向明动脑袋的那条腿上。
明动甩甩头,甩去一些昏沉之感,心道好机会,当即闷哼一声,顶着武宁另一只未抽取的脚的压力,捏拳朝武宁膝盖咋去。
那武宁的气息瞬间有了一些乱,其脚上的元力忽而急速流转,像刷子一样,剔着明动的皮肉。
明动感觉自己的护体元力正在飞速瓦解。
而能将判阴阳击碎,明动只能心赞了得。这时他的拳已落在武宁膝盖之上。
“咔嚓一声。”武宁的左腿直接折断。
而此次武宁终于感知到明动元力有两股元力,龇眼欲裂之余猜到了什么,急忙抽身急退。
至此明动终于从偷袭的劣势,有了微弱的优势。不过他没有追去,一来武宁还有用,就算没用,他也不能杀了武宁。二来他的面容已经暴露,他必须趁砂石迷乱之际,在遮住自己的脸庞。
故他背身退去的同时,从衣角撕下一块布遮在脸上。其实对于继续遮挡面容来说,他认为七成是没必要。但世间关系错综复杂,他不敢去赌剩下的三成。
武宁亦未继续进攻,一个跃神落在竹剑,对后者摇摇头。最初在明动离开之时,竹剑对他说了几句话。大意是说。“蓑笠人(明动)会再来找我,下一次你对蓑笠人动手,逼出蓑笠的底线。”
而此时武宁的摇头,竹剑心知肚明,心里暗叹了一声可惜后,便平静的看着转身不见其真容的明动。他不能先开口,只能等着明动询问。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武宁竟率先说话。
武宁拖着鲜血如注的左腿,冷目问道:“阁下,你怎会我们的功法。”
竹剑微微一怔。
明动心想:恐怕刚才武宁是看出我会判阴阳,才退去。思忖片刻后,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阁下,我与你无冤无仇,方才为何突然偷袭。如果是想切磋,光明正大说出来,我奉陪就是。”
武宁神色一滞,轻哼一声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