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忍俊不禁的掩唇直笑:“神算子!神算子!”
姜柔也不否认,凤眸微挑一伸手勾住繁漪的腰肢便一通挠:“我倒是不会算,不过眼瞧着姜琰华急切的样子,你的孩子怕是赶不及就要来了。”
也不知是叫这话给臊的,还是给她挠的,繁漪一阵面红耳赤,忙是捂住了她的嘴:“胡说什么呢!”
都是差不多年岁的姑娘,或是新婚,或许即将成婚,这样的露骨话倒也不怕听了害臊,拿着繁漪便是好一阵的打趣。
这边说笑的热闹,那边有女使急急忙忙的奔进了跨院里来寻洪夫人和楚大夫人。
繁漪瞧那小丫头有些眼熟,仿佛是怀熙院子里伺候的,眉心一跳,忙过去问了话。
女使急得语无伦次,众人细细一顺才明白过来:怀熙中毒了!
洪夫人去门口接一位族中辈分颇高的老夫人,这会子不在。
楚大夫人下意识抓了繁漪的手一同去了后院。
一过去竟是看到姚意浓倚着李夫人满目慌张,眼眶微红,被人盯住在明间。
楚大夫人无心去关注她们,急急进了屋子,怀熙面色发青的斜倚着软塌昏迷不醒,嘴角还挂着乌沉沉的血迹,孩子在乳母的怀里哭的声嘶力竭,怎么都哄不住。
见得如此情形,向来稳重的楚大夫人险些当场栽倒下去。
斜风自廊下卷过,呼啸声从窗棂缝隙灌入,萧瑟的叫人心底发凉。
繁漪扶住她,使了丫头搬了杌子让她坐在怀熙身边守着。
一旁的秦大夫人轻轻压了压眼角,好生温和而懂得的安慰着楚大夫人:“怀熙不会有事的,咱们别自己吓着自己。今儿有几位太医在的,马上就来了,你可要为了怀熙稳住才行。”
她的公爹是前一任的内阁首辅,秦家的老太爷秦慧。
十年前因居功自傲、不敬皇帝,而被迫以五十五的好年岁告老。
秦阁老的族人、门生当年也被清算了不少,如今的秦大爷之所以能好好活动在朝堂上,任着正三品扬州按察使的职,便是家族里惯用的手段。
一旦家族势盛,族中有唱嚣张面孔让皇帝放心的,便有唱耿直面孔显示与族人不同的,为的便是万一有一日族中发生大难,至少还有一支尚存。
而秦大爷当年唱的,便是耿直忠君的那一位了。
本是辅佐皇帝登基的辅臣之一,是有配享太庙的荣宠的,结果因为秦慧稳坐内阁首辅之位而渐渐狷狂,皇帝忌惮厌恶,罗列了条条罪状迫其告老还乡。
最后回老家时族人避讳,连接的人也没有。
从万人敬畏奉承的首辅到族人避之不及,其中落差足以让一个有野心人的剑指皇帝,以期辅佐了新帝,好再等庙堂巅峰之处。
繁漪陪在楚大夫人身边,不着痕迹的细细打量了那秦大夫人。
三十七八的年岁,生的一张容长脸,端庄而雅致,一双眼睛深的叫人看不清底色,只是那眉心拢起的折痕里的疼惜与担忧完美的毫无破绽。
不得不说,若是一无所知的人,便只当她是位温厚妇人了。
怀熙是泼辣小辣椒,没什么心计,起初时看不穿她倒也正常。
索性身边的人都是谨慎的,才帮她和孩子躲过了一劫。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若是不能干净利落斩断了秦家与洪家的关系,怀熙一路跌撞,还不知要吃多少亏了。
刚坐下,洪大公子和洪夫人带着太医也匆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