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伏波笑:“五儿,尔画蛇的不是爱,是征服占有,为他自己而已,尔画蛇父子对女人的态度是一样。也许看来似乎诱人,但他们生心如同好奇打猎,珍视则是因为奇货可居,终究还是把女人看作东西,待到不觉新鲜,将女子玩赏摧磨得差不多,美丽在他们手上被揉捏成丑陋后,再义正言辞的转向新欢则没什么稀奇,而抛弃毁掉也在念头之中。他们有力量选择和摆布,但女人和宠物一样耗费的是自己的一生,又被要求忠诚、屈服和付出,既没有真实的力量,且过得好坏全在由人摆布的陷阱和规则中,很可怜啊。”
明归平认真思索,“多谢。我对尔无穷并无念头。”
月伏波邀请道:“夜已深了,五儿不如留下吃晚饭?”
明归平问:“你还有话说?”
月伏波桃花眼一弯,转动玉箫,笑道:“确实。”
明归平说:“直说便是,明某很感激你对我讲的真相。”
月伏波笑,“五儿赏识我,是小生的无上荣光,小生乐意为美人准备酒菜,博佳人青眼。”
月伏波离开。漂亮女鬼从屏风后飘飘荡荡出来,女鬼衣衫破烂成碎布,身体大半没能遮蔽,脸上茫然痴呆,没有神气。
女鬼仔细看着明归平,怯怯道:“你...你是谁?”
明归平想,那女鬼醒了,她和月伏波是什么关系?
女鬼细声说:“你说‘四师兄’、‘二师兄’、‘六师妹’、‘小六’、‘五哥’...你是谁?”
明归平问:“你没睡?”
女鬼目中空洞:“好长一场恶梦...在世间,活着死了都是恶梦...什么时候能醒着呢?”
明归平没有回答。
女鬼说:“你是‘五’,‘明五’啊,你和他们是一起的?”
明归平脸色变了,女鬼仔仔细细的盯着她的眉眼。
女鬼说:“我家里,有很多藏书,有画像....”
女鬼注视明归平,伸出手指描摹着画像上的笔画。
“我先祖...很孤独,很难过,没有人在他身边...众叛亲离...”女鬼仿若痴傻,断断续续说:“他把故人画下来...”
女鬼指桌子上的不化冰雕塑,傻乎乎的笑,“那些字,好像我先祖写的。”
明归平沉下脸,“鬼祟不得胡说!”
女鬼受了惊吓,倏忽缩回暗角呜呜哭泣,鬼声凄凉阴森,听得人毛骨悚然。
“呜呜呜...后人...自相残杀...虫子来把师门蛀空...吃掉好肉...吐毒丝...”
女鬼恐惧的抱住自己的身体,剧烈发抖,“虫子吃血肉...吐毒丝...都是虫子...”
女鬼尖叫起来,“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求求你们!不要吃掉我!”
月伏波骤然推门进来。他将饭菜托盘丢到桌上,抢步抱住轻烟,将那剩余的安魂香塞入轻烟口中,轻烟瞪大眼睛颤抖着,眼泪刷刷的流下。
月伏波取白玉箫吹镇魂曲,玉箫中飞出魂光音丝,音丝盘绕安慰女鬼,女鬼的眼泪开始止住。
明归平讶异道:“这女鬼怎么了?”
女鬼恢复平静,月伏波悲叹道,“她是个可怜人,本来还是位娇生惯养的门主,被西渊魔主抓去丢给自织情茧的虫活活吃光身体,又将死后魂灵抽出炼成鬼妓恶意侮辱,在鬼使催枯手下为奴隶做猪狗。”
明归平愣住,脑中似有电光火石闪过。明归平上前捧起女鬼的脸,“你、你是谁?你是什么门主?”
月伏波叹道:“她生前的名字叫英梦,是洪炉大冶的上任主人,不过在西渊死得太痛苦,她已经忘了自己是谁,逃避了常人的情感。哦,五儿,她原来是尔无穷的情人。”
明归平疾呼:“你是英君琢最后一个后代!”
轻烟空洞无知的说:“老四,老二,小六,五哥...都是谁呀。”
轻烟呆呆的问明归平,“五儿,五哥,是谁呀?”
明归平扶她的手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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