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洞的三妖王来自西渊魔界。
章鱼怪“放不下”来自孽海,硕鼠“要不够”是孽海外尸体坑里聚的老鼠,沙蛟“出不去”原来看守西渊监牢。
三妖结拜跑出魔界,在洪炉大冶外为祸吃人,西方乱洞被明归平引大水冲过,将三妖王处死两位,剩下逃走的沙蛟“出不去”惶惶怨恼,好久才憎恨又心悸的回乱洞角窟,看到绿灯憧憧,尸人鬼奴蠢蠢行走,高大的青面鬼使佝偻身躯,向一个血袍人臣服。
雌雄合并的双身蛇妖吐着毒雾腥气笑道:“哟,魔主,原来没死绝,还剩一个活的。”
沙蛟’出不去‘吓得对血袍人跪倒,“魔主怎、怎么亲自来?”
鬼使催枯幸灾乐祸,“你们跑进人界也混了不少年,听说被人类打死,魔主无聊,来看热闹。”
血袍魔主懒洋洋的转过身,露出阴柔漂亮的苍白面孔,红唇动时笑容迷人,荡心摄魂。
而眼中喜怒无常,残忍疯狂。
‘出不去’战兢的哭诉:“魔主,我们兄弟三人本在洪炉大冶这里为所欲为,妖子妖孙很多,咱们西渊妖魔真叫软弱的人类闻风丧胆!可凭空冒出来一个洪炉老祖明归平,只有我是散碎沙体快速逃脱了,求魔主给我们报仇!”
明归平?催枯一惊,果然看到魔主慵懒的笑容消失。
澹台闇眯起眼睛:“杀你们的是他…”
沙蛟愤怒:“是!魔主为我们兄弟做主!杀了明归平!”
澹台闇望洪炉大冶的方向,轻轻哼笑,“他果然回来了。”
血袍魔主走入角窟,里面妖尸魔骸堆积,处处是灵箭攻过的痕迹。
“他来过这…”澹台闇自语:“做过什么?”
沙蛟憎痛诉血泪,明归平如何乘水进来,如何在洞中出箭雨击杀老二硕鼠,在哪里擒走章鱼三弟。
魔主舔起腥红的嘴唇,伸出惨白的手指抚摸明归平停留过的地方,眼中星光迸射。
到和章鱼怪久战之处,魔主满面欢喜的大笑,“这灵力的痕迹是他!是他!”
沙蛟愣住,乱石中有一样东西发出柔光,魔主俯身捡起一根被他掰断过的碧玉簪。
玉簪上还带着明归平几根发丝,澹台闇嗅着发丝上干净的气味,兴奋的浑身颤抖,“他的发簪!”
想来明归平在大水争战之中散发湿身,匆忙抓走妖王离去。
魔主想起很久以前和五师兄沐浴洗身时,五师兄散一头黑发,水顺着发丝从他清澈宁静的脸上淌过,流过结实而带着疤痕的身体。
澹台闇稍大一些,看到五师兄身体莫名紧张慌乱,低头看水,不敢多见人。
有什么不敢?
因为开始喜欢过头了啊。
澹台闇是乞儿的孩子,也是乞儿,贱得名字也没有,从小忍饥挨饿,看门狗是最大的仇敌,受尽白眼和谩骂,知道从不被人喜欢。
他去讨饭、偷东西,被打骂,讨来的饭食又会被眼红的乞儿来抢,他脑子笨,反应慢,被欺负得鼻青脸肿,被欺骗得空空如也,气而无法反抗,便学了满口的脏话。
他不想饿,受不住寒冷,便第一时间去藏起得来的东西,到无人处独自用。
得来的是他的,是他的,不能叫别人夺去。
后来出现一个白胡子老头,说是洪炉主,要收他做徒弟去修道。
那个老人给他取名字,叫他澹台闇,带他到不能想象的漂亮地方,开阔得让他惶恐,漂亮干净的人在空中飘逸的飞过,他自卑到了极点。
去修道?什么玩意儿?我还能修道?
他有什么?一身破衣烂衫,一条命而已。
莫非你要我仅有的一条命?
他一个字也没说,看到金色的鸟在空中飞过,一个耀眼少年和一个大胡子分立在刀剑上酣畅大笑,转瞬而去。
一位言语图画形容不出绝美女子,被洪炉大冶所有人呵护珍爱,哼着柔美的歌儿,采着草药。
摇玉扇的少爷对一个古井无波的女人说说笑笑,并行走远。
最后落下一个黑衣少年,对老人说:“师父,小师弟交给我。”
老人笑,颔首。
什么师父!
后来这飞走的死老头子和他也就这几面之缘,不如逼他洗澡讲卫生的木头脸哥哥。
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别欺我,别骗我,别夺走。
我的东西要藏起来,不藏起来,不牢牢在手里,就会被别人瞧上,抢走了。
靠明归平一遍遍的揍着教他,小澹台闇终于被倒腾得有洪炉大冶弟子的模样,虽然他错漏百出,一直事倍功半,比不上洪炉大冶任何一个人。
但木头脸答应了就是答应了,没有放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