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笑:“陶陶,这位救了你,还不谢谢?”
凤栖身上一空,竟是那修士将赖飞飞拎走,身手极是迅速,她竟然没能察觉!
凤栖警觉抽剑,那修士在赖飞飞额头一弹指,赖飞飞醒转,立即激烈叫道:“臭男人!放开我!”
修士歪头躲开刀气:“唉,我臭?”
赖飞飞跑回凤栖身边,紧紧抱住她手臂。凤栖问:“你是何人?”
修士笑:“罗浮山野人南柯忘世,看道友干净得很,我猜,出自隐世无香宫?”
凤栖点头,南柯忘世双手结了个道家法印,凤栖一样回应,相对做礼。
南柯忘世指潺潺溪水中倒映的细碎明月,凤栖指天上的明月,随即抬头望月,收去指月的手指,南柯忘世会意,哈哈一笑,凤栖也微笑起。
赖飞飞看得陌生,见两人相视而笑,就已经是相识相知了。
赖飞飞完全不懂是怎么回事,心生慌张和恐惧,对这男道士生出敌意。
那猴儿从南柯忘世肩膀上跳下来,拉着赖飞飞吱吱叫的跺脚,赖飞飞愣然不知所措。
南柯忘世说:“陶陶报恩来帮你朋友,她被种上虫子,尽快排出来才好。”
凤栖看到猴子将赖飞飞拉到小溪边,捧起一捧沾了泥的污水喝,然后呛着呕吐,小眼睛瞅着赖飞飞。
赖飞飞看着凤姐姐和那道人仙人似的神交,自己却要喝泥水当面呕吐,本来便恶心,更不愿意。
凤栖说:“赖飞飞,道友没有恶意,这是为医治你,忍耐些。”
赖飞飞嘟囔说:“脏死了,姐姐听臭男人的话...”
南柯忘世认真闻身上,疑惑道:“我哪里臭了?”
赖飞飞冷冷道:“长了那东西便叫人恶心...”
凤栖皱眉:“飞飞!”
赖飞飞住口,看到凤栖俯身捧起一捧泥水,说:“飞飞,我先喝。”
赖飞飞惊慌的拍掉凤栖的手,“姐姐别脏了自己,我,我来!泥巴水算什么?”
赖飞飞呕吐出一大滩东西,里面果然有只黑乎乎的小虫。
南柯忘世打着哈欠,“所幸虫子没种上多久,拔除还容易。”
南柯道人话音一完,只听到猴子吱一声叫,已经被抄起消失在夜风中。
赖飞飞说:”他们...这就走了?“
凤栖望着南柯忘世消失的方向赞道:”凭虚御风,身法极是高妙。“
赖飞飞哼一声。
凤栖说:“怎么?”
赖飞飞嘟囔:“我谢他们救我。”
凤栖说:“一报还一报,两相清白了,不用多谢。”
她看看天色,问:“飞飞,继续赶路,可还吃得消?”
赖飞飞愣然盯着地上,没有动。
“怎么了?”
赖飞飞苍白道:“姐姐说只是一报还一报,还干净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像那说走就走的道人一样?姐姐跟、跟我也是这样?一日喜欢的心尽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凤栖想,不必先算上我,倒是你的爱恋之情消冷褪去,便了结此一案。
赖飞飞看凤栖的眼睛清澈得发冷,想起宁贞的眼睛。
同是清澈得好看,宁贞的眼神却是温情柔软的。
凤栖的眼中虽然也有温柔,但是是和气,是叫人清醒的凉风。
“我跟凤儿是不一样的,对不对?”
凤栖温声说:“飞飞,尔门主如何对你?”
赖飞飞声音陡然刺耳:“提他作什么!”
凤栖说:“你想用情与名控制我。”
赖飞飞慌张:“我,我没有,对不起!我不是他!”
她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我不闹脾气了!只要跟在凤儿身边...凤儿一下就答应爱我,我总是觉得有点不对...”
凤栖想,自己本来并没有生情,假的到底还是会被感觉到。
凤栖和气的说:“走吧。”
赖飞飞跟上去想去牵凤栖的手,但到底怕她抽走拒绝,便握住了自己的手。
凤栖极容易便陷入一种安静又独立的状态,静默得理所当然,赖飞飞随她安静,压着满肚子心绪。
前面走路的凤栖忽然‘嗯’了一声,回过头来:“飞飞,怎么不说话了?路上没有你喜欢的地方?”
“我...我只盯着凤儿,没注意...飞飞说个没完,凤儿不嫌我?”
凤栖不嫌,赖飞飞苦笑:“那姐姐便是没在听了。”
凤栖想了想,说:“你说过在洪炉大冶时便很会做点心。”
赖飞飞失落道:“五谷杂粮是浊气,我做了姐姐又不需要吃。”
她酸酸的道:“什么时候我和姐姐也能比划几下,就都又高兴又交心,像那个南柯蚂蚁精一样。”
凤栖笑:“你知道南柯的典故。”
赖飞飞挺起胸膛:“我在全意门看过好多书,本来是很懂道理的。”
她呸一声气愤道:“后来发现那些道理都是说说而已,没有用处!弱的服从强的,被强人玩弄欺骗在鼓掌之中,压榨掉性命给他们,才是通行的规则!”
她哎哟一声,额头被凤栖的手轻轻一弹。
凤栖笑:“飞飞头热起来了,凉下去。”
赖飞飞睁大眼睛望着凤栖的脸,脸通红。
凤栖问:“反倒更热了,怎么回事?”
赖飞飞垂下闪烁的眸子,踮起脚在凤栖唇上亲了一口。
时间静止,周遭凝动,包括树上拿着酒坛的一人一猴。
南柯忘世默默睁圆了眼睛,酒水一滴一滴落出坛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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