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的，季南天说话的方式很真诚，他甚至还特意放慢了语速，好像是方便对面的人理解。
从闻飞宇的表情里，他发现自己的表达是成功的。
闻飞宇震惊了几秒钟，厌恶的表情，顷刻转为震撼，接憧而来的是暴怒。
他没说话，但是两个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季南天也没说话，他停下抽烟，手肘就在桌面上，尼古丁没经过他的嘴，在空气中飘荡。
一秒钟，两秒钟……十秒钟，时间像卷着淤泥的水流，进度很迟缓。
“你……刚才说什么！”
好半天，闻飞宇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他极力控制情绪，可是声音早就失控。
季南天最好了任何准备，哪怕闻飞宇真掏出刀子给他一下，他也不会意外，真因为如此，他才能回答的直白，“你已经猜到了，非要让我亲口说出来。”
闻飞宇一颗一颗的咬紧牙关，他能听到牙齿咬合时的咯吱声，这是他最大的力气，“你踏马，说什么！”
季南天的平静，像一团海绵，接住他的愤怒暴击，却没有反弹回去，“你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嘭！
他没说完前因后果，一道黑色的影子已经擦过他的脸，拳头撞击，接下来就是麻木一样的钝痛。
季南天的脸被打的偏斜，巨大的惯性带着他往后退，椅子吱嘎在地上摩擦。
感觉到口腔里的血腥味，季南天闭上眼睛缓了缓，尽快适应眩晕感。
“当时我们……”
嘭！
季南天摆正了坐姿，还要再解释，闻飞宇的第二拳又毫无征兆的挥出，这次是他另外半张脸。
往反方向偏斜了一瞬，季南天嘴角的鲜血流出来。
比上次快，他再次坐好，抹掉了嘴角的血，“我不知道你姐怀孕，她没跟我说，要不是这次意外，我也不可能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闻飞宇出离愤怒，他气的肺部剧烈起伏，快炸开。
他不能想，不能琢磨，一想到他姐跟季南天竟然有过那种亲密的接触，一想到他姐竟然为了这个畜生，准备当单亲妈妈，他就恼火的想劈了他！
“闭嘴！”
闻飞宇咬牙切齿喊。
季南天合上嘴，等待气氛稍微缓和。
闻飞宇抓起桌上的白酒，昂起脖子，辛辣的味道一下子窜进咽喉，他喝的又猛又急，食道和肠胃一下子像是烧起来了。
“你该不会……呵呵，想说对我姐负责吧？”
大概冷静了五分钟，闻飞宇再次说话。
季南天道，“你姐不肯见我。”
闻飞宇一脸“你活该”，大概是太生气，他在心里这么骂完，没出声。
季南天能想到他眼睛里的控诉在说什么，“我会补偿你姐，以任何她希望的方式。”
闻飞宇经过内心的斗争和情绪巅峰，稍微冷静了，“她？你不是知道了？我姐不想见你，就是希望你滚远点，这辈子都别出现，滚吧，滚回澳洲。”
季南天道，“不行。”
“呵呵！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