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点点头,表示这件事是真的。
梁叛咂咂嘴,觉得这事有点难办了。
丁家父子的尿性,他是深有体会的,连自己身边的人都随时可能被他们下毒手,别说一个害过他们的外人了。
现在北京锦衣卫缇骑死的死撤的撤,南京城里没人能威胁到丁少英的性命,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梁叛想了想,对赵开泰道:“你先送个信回去,让你家人别来闹了,你的事我来想办法。”
赵开泰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是有办法最好,没办法也行,我出去,你就做我的贴身护卫,有你保护我也不怕他,怎么样?”
“一言为定!”
梁叛憋着一股子火气,走出了阴森森的牢房。
当初就不该把丁少英救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前堂,走到二堂,一路上把衙门里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张大老爷居然跟在梁捕快的后面!
这事就连张守拙自己也没觉察出不对劲来,毕竟两人实际上品阶没有多少相差。
一个从六品,一个正七品。
而且他们两人当中,往往梁叛才是拿主意的那一个,而他自己总是只有老老实实配合的份儿。
进了二堂之后,左右无人,梁叛老实不客气地道:“回头借我点儿人手。”
张守拙想也没想下意识便答应了,等到答应完了才想起来问道:“借人做甚么?”
“找一个最近从扬州来的盐商,叫季永年,他带了一批银子来,大概两千斤,我要查清他的目的。”
张守拙点点头,随即皱眉道:“你们陈老板不给你人手吗?再说你用江宁县的便利替缇骑所办事,似乎不太好罢……”
梁叛不满地道:“张大人,你这样就有点没良心了,我用机速总帮县衙办事你怎么不说?”
“好好好。”张守拙举手投降,“你用你用,回头你直接与崔书办商量好了。”
梁叛点点头便向张守拙告辞。
实际他未必用得上县衙的人,南京城这么大,那季永年未必就在江宁县的地面上。
他这是存了万一的打算,假如陈碌真就不把斥候总给他用,那说不得,只能从县衙借人了。
就像胡汝嘉说的,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机速总那几个人不能总是超负荷运转。
他将现在手头的几件事归总在一起,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边思量着解决的办法。
可赵开泰那件事,属实一筹莫展……
就在他从县府街走上南门大街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吵吵嚷嚷的喊叫。
只见前面大路上几个身穿整齐素洁的月白色直裰、戴头巾的儒生聚在一起,正气势汹汹地押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游街,后面跟着一大群议论纷纷的百姓。
那男子已被打得半死,浑身衣服撕扯的不成样子,其中一个儒生一手按住他的脑袋,一手高高举起来,大声道:“不曾进学的商贾贱业者,冒充衣冠身份,敢戴头巾,正是此辈!我大明泱泱礼仪之邦,岂可无礼制体统?”
另外一人接口喊:“送到国子监请博士发判,重开礼制,以正学风!”
其余儒生一齐举手大喊:“重开礼制,以正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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