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总旗官不屑地一笑:“梁叛,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总旗的身份吗?马上把你的牙牌交出来,还有机速总所有印信、两支千里镜,听说还有个接头的茶楼,是锦衣卫资金所出,也将房地契交出来。你被停职禁足了!”
梁叛直感到莫名其妙,他不耐烦地道:“我再问一遍你是谁,奉谁的命令,有没有北镇抚司或者缇骑所的印信,如果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是强闯民宅的强盗,立刻拘捕你们!”
说完他从身上取出江宁县捕快锡牌,重重拍在桌子上。
“你放肆!”
那人说着便要伸手把刀,梁叛从身后墙上拔出备前刀便是一记过肩斩,对方的刀刚刚拔出一半,梁叛的刀刃便已经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几根被斩断的发丝飘然滑落,书房里一时静的可怕,几名校尉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谁都没想到自家总旗刀未出鞘便已败了。
“梁叛,你敢!”那人咬着牙满脸涨红地喝道,“我是北镇抚司总旗骆俭彰,奉北镇抚司命令前来宣布对你擅自行动的惩处!”
“放开我的属下!”
骆俭彰两个手下此时还将刀架在丫头的脖子上,见状连忙收了刀,缓缓退了两步。
丫头从椅子上起身,站到梁叛的身边。
梁叛这才将手里的备前刀从骆俭彰的脖子边上稍稍移开一些,淡淡地问道:“北镇抚司凭甚么停我的职?”
骆俭彰眼里闪过一丝不甘的神色,咬牙道:“梁叛,你昨晚是不是去了玄真观?”
“那又怎样?”
“你是否伤了人?”
“伤了又如何?”
“未经锦衣卫允许,私自行动,打草惊蛇,你该当何罪?”
梁叛想到昨晚在南城兵马指挥司衙门里,全师爷对韩国舅所说,那玄真观的翟真人其实是季永年用来联络南京部院大佬的关键人物,一定是这翟真人向上头反应,告了自己的刁状,现在大佬们要替这位合作伙伴出气了。
唯一让他纳闷的是,翟真人怎么会知道他就是梁叛,又怎么知道他是南京锦衣卫缇骑所的总旗呢?
不过他很开就想起来了,是那个女忍者,自己同那个女忍者交手时用的是双铁尺,整个南京城能把铁尺用得这么好的,只有他梁叛了。
三月初在刘军师桥和新街口那场大战,小老百姓或许还不知道他的名号,但是上层的大佬们估计早就把他的底细摸清了。
“别在这废话,有公文就拿出来,没有就滚罢。”
梁叛将备前刀放在桌上,重新坐回椅子当中。
“你太放肆了!”骆俭彰怒喝一声。
“你才放肆罢!”梁叛毫不退让地针锋相对,“你我分属平级,你有甚么资格在我这里大呼小叫?”
骆俭彰紧盯这梁叛,目光阴寒至极,从兜里掏出一张公文来,果然是北镇抚司大印,上面也的的确确是写着令他停职禁足。
“看到没有,你已被停职了,从今日起禁足一个月,交出一切公务。你的机速总暂时由本官接管!”
梁叛看了看那公文,确实是这么写的。
他看了丫头一眼,对骆俭彰道:“既然如此,请先让机速总把这封信发出,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