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俭彰重新恢复了倨傲的神色,把手一挥道:“不必了!哼,自从吕致远死后,你们机速总越来越不成事,不知道从哪里随便找了个人来做总旗。从今以后由我说了算,机速总早晚是北镇抚司第一总!”
他这几句话是对丫头说的。
丫头紧紧咬着嘴唇,只是看着梁叛,对他根本不予理会。
“还有你!”骆俭彰指着梁叛的鼻子,“你虽然停职,却还是机速总的人,以后要听从本官的调遣!”
梁叛冷冷地道:“如果我不听呢?”
骆俭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一字一顿地道:“你想被逐出锦衣卫吗?”
梁叛掏出自己的锦衣卫牙牌,随手丢到桌子上,冷笑道:“不把我逐出锦衣卫你就是孙子。”
骆俭彰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梁叛反过来将了自己一军。
虽说对方只是个停了职的,但毕竟还是总旗的官阶,他虽然受命接管机速总,却还没有资格决定一个总旗的去留。
有权开除一个和自己完全相同官职的人,古今中外也没有这种先例。
骆俭彰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那就交出其他的东西,你如自愿退出锦衣卫,念在你过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官想大人们也不会为难你。另外,刚才我说的东西,都交出来,你现在没有资格享有这些东西!”
梁叛掏出一个望远镜来,连同机速总的印信,都放在牙牌旁边。
“还有一个千里镜!”
“坏了,扔了。”
其实那个千里镜是质量最好的一个,现在就在他的书案下面的抽屉里。
骆俭彰道:“岂有此理,给我搜!”
他身后几个校尉大吼一声,就要上来搜检,梁叛手掌覆在备前刀的刀柄上,淡淡地道:“我看谁敢?”
一名校尉叫道:“你已不是锦衣卫了,还不束手就擒!”
说着便拔刀冲上来。
梁叛将备前刀的刀柄一压,刀尖登时弹起来,“叮”的一声砸在那校尉的刀面上。
梁叛握住刀柄沿着那校尉的刀脊闪电般向下削去,只听一声惨叫,接着“当啷”一声,那校尉丢了手中的刀,左手捂着右手的手腕,鲜血顺着指缝流淌出来。
一众锦衣卫一阵骇然。
骆俭彰又惊又怒,指着梁叛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杀伤锦衣卫是甚么罪名你不知道吗?”
梁叛举起桌上的牙牌,目光冰冷,寒声道:“你没有收走我的牙牌,我现在还是总旗之职,锦衣卫里以下犯上是甚么罪名,你不知道吗?”
骆俭彰竟然一时语塞,他冷笑着点点头:“好,茶楼的房契地契呢?也交出来!”
“茶楼的房子是我租的,就是外面那个,里头桌椅板凳倒是用公费买的,你们喜欢就搬走好了。”
“你……”骆俭彰又指了指书房,“这个院子也是公家的罢,你一个小小总旗,才干了一个多月,哪里来的银子置这样的产业?给你半天时间,立刻腾出来,我要用作机速总的公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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