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人!”
“是谁!”
“抓住他!”
蔡祎身边的锦衣卫骤然听到巷中有人问话,全都乱糟糟喊叫起来,原本预备点火的几个小旗也都纷纷停下手脚,全都将火把指向了巷口。
其实火把也不是手电筒,即便指过去也无法光线引到黑暗的巷子当中,不过这都是下意识的举动,似乎并无不妥。
可是梁叛却暗暗摇头。
如果是常人做出这种下意识的举动也还罢了,可这是半夜派出来执行任务的北镇抚司锦衣卫,如果都是这种素质的话,那就太让人失望了!
怪不得陈老板一个千户就可以调动锦衣卫中这么多的资源,原来陈老板手中所掌握的缇骑所真就是南京锦衣卫的精锐了。
不过转念一想,北镇抚司好歹还能调动这么多人阵容齐整地出来执行任务,再看看康昌年的南镇抚司,在册人数堪比一座小县城的人口,可到了关乎他们生存大事的关头,却连几十号人也凑不出来。
梁叛从门缝里看到人影乱晃,原本已经站在墙头上的锦衣卫立刻将弩机对准了巷子当中,还有两个小旗分左右包抄出去,要将巷子前后堵死。
梁叛又是一阵摇头,这简直不知所谓!
看着阵仗很大,雷厉风行,实际不就是脑子有坑么?
连目标都不明确,搞这么多不知道有没有意义的动作干甚么?
梁叛咂咂嘴,走到东墙边上,推开窗户,犹如猿猴一般翻了出去,悄然上了绣春堂的屋顶。
虽然绣春堂也只有一层,不过因为房屋体量较大,屋顶也很高,梁叛缩在绣春堂屋脊后面的阴影中,完全可以俯瞰巷子中的情形。
巷子里的人也在发懵,他扭头看着四面八方包抄来的锦衣卫、无数根晃眼的火把,以及火光之中锋芒毕露的兵刃。
他只好又问了一遍:“请问各位是锦衣卫哪一所在此公干?”
蔡祎缓缓从火光后面走了出来,肃然喝道:“你是甚么人,为何窥探我锦衣卫,速速招来,否则格杀勿论!”
那人朝对面十几支弩机看了一眼,自问没有把握冲出去,只好老老实实地道:“我是白云庵的护卫,阁下可以问一问你们钱镇抚或者缇骑所陈千户,他们都知道。”
“放屁!”蔡祎沉着脸道,“白云庵中只有尼姑,哪里来的护卫?左右,将此人拿下!”
“是!”
数十名锦衣卫一拥而上,顿时刀剑齐出,将那人死死地控制住。
哪儿又惊又怒,却还是压低了声音道:“你们不能抓我,我要见钱镇抚!”
蔡祎见人已被拿下,便转身一挥手:“继续放火!”
挤在巷子当中的锦衣卫又呼啦啦冲了回去,分两路向吕致远的小院包围而去,手中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之中晃动不止。
被捉住的那人急忙道:“不可放火,旁边酒店里藏酒无数,万一走了水不堪设想!”
蔡祎根本不理会他,反倒向手下下令:“到酒店里找一些烧酒来助火势,如果不能把那帮贼人逼出来,那就烧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