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只听他大略讲了其中一种三人玩法,是两弱合纵,共击一强的玩法,实际上就是斗地主,便觉得颇为有趣,而且很有可玩之处。
别说赌场里一定感兴趣,便是自家几个人玩玩,也可作为消遣之用。
特别是闺中内院的小姐太太们,平日里玩乐的把戏极少,除了采花斗草,哪里还有甚么玩耍?
真要教她们一本正经地坐着下棋打谱,那也没甚么劲了。
至于卷起袖子学着男人推牌九、掷骰子,那又显得粗鲁。
可如果玩玩这种纸牌子,似乎倒也还使得!
所以这东西如果做出来,或许真能掀起一股新风潮。
冉清便问:“便是普通的书笺纸不成么?”
梁叛摇头道:“不成不成,太薄了,可以从背面瞧出字来,而且太软。”
“厚的话用黄麻纸好了,也有韧性。”
谁知梁叛还是摇头,他道:“寻常的纸都不成,你想,这纸牌要捉在手心里,手心容易出汗,普通的纸张一捏便皱了,最好要有一种又硬又韧,表面光滑,而且不易变形的纸张。这种纸不光能作纸牌,还有别的用途。”
冉清便皱眉思索起来。
《天工开物》里倒是有竹纸和皮纸的制法,便是别的纸,诸如宣纸、麻纸、棉纸,也能找到相应的制作之法。
但是梁叛想要的那种纸,倒不曾听说何处有过。
不过倒是有一种蜡笺纸比较相近,这种纸也就是宣纸上涂蜡制成,既有韧性,也比一般的纸张硬挺。
梁叛听她说起蜡笺纸来,心中却还是不大满意。
他忽然想起后世记忆中的扑克牌,早期的牌打得多了经常会出现四角毛边后翘起的状况。
而且那种老式的扑克很容易从四角撕开,将牌背面与正面分离成两张。
正、背面两张撕开之后常常便自己卷起来,不再具有整张扑克的坚韧了。
现在想来,扑克牌之所以如此硬挺,又有韧性,大概就是因为是两张纸粘合在一处的效果。
想到这里他问:“如果将两张纸贴合成一张,再两面涂蜡,可不可行?”
冉清想了想道:“可以试试,南门外小市口有一个造纸的小作坊,只有一家三口人做活路,但是他家手艺很好,也会做蜡笺纸,等此间事了我们去找找看。”
“行。”
梁叛将几个小样交给冉清收起来,找人做纸并不需要将些小样拿出来,否则给人轻易仿制了去,还挣甚么钱?
正聊着,丫头从外面进了小院来,神情严肃地对梁叛使了个眼色。
梁叛拍拍冉清的手,站起来穿过长廊,走了过去。
冉清则自己把玩这那几张小样,还在思索过去看过的那些“杂书”,不知道有没有这种特质的纸张。
冉清倒不是真想靠这个赚钱,只是看梁叛难得这么热心,便想帮着他把这个小玩意弄出来。
“怎么说?”梁叛走出长廊,见丫头神情凝重,便急着问了一句。
“谢无名见到欧阳达了,刚才来过,说事情不妙,应该又被你给猜中了。”
“我猜中很正常啊,基本操作。”梁叛耸耸肩,“谢无名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