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叛一听登时来了兴趣,原来外面两人当中有一个便是赵伯锡!
如此看来,说话的那位自然就是程家的了,梁叛猜测此人便是程老侯爷的大公子,程燮的父亲。
程燮虽然看着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可论辈分和赵小侯是同一辈人。
他父亲与赵伯锡自然也是一辈。
这世交兄弟两人大概是特为找一个清净地方说话,结果好巧不巧,找到了这里。
外面赵伯锡沉默片刻,笑道:“都是小孩子乱讲乱猜的,不是朝廷最终的决议。”
梁叛听这声音粗沉有力,中气十足,想来赵伯锡本人也是个稳重强干的个性。
便听程家的苦笑一声:“果然如此,伯锡,你家那个小子,可把我这个做伯父的坑苦了!”
“沾哥,回头我把这小畜生叫来,给你赔个不是。”
“哈哈,说笑哩。”程沾忙道:“赔罪免了,你常带他来家里耍耍倒是真的。小半年没瞧见了,我听讲开泰最近还挺活跃的,不错。他是不是换了个圈子?”
“对,前些日子不晓得如何跟李梧家的小子凑成党了,现在跟一帮官宦家的一块玩儿,瞎混!”
程沾沉吟一声,说道:“应天府的李梧?这也是好事,咱们勋家的这帮后生,你我都是识人的,说一句‘不成器’,不算折辱了他们。特别是西城丁家的小子,不是好相与的,开泰早早脱离了他们,也是好事。”
“嗯。”赵伯锡道,“小孩子的事随他们去罢。现在都长大要成家了,都有自己的主张,我们这些做上人的,最多给他们兜个底,不好事事再管了。何况咱们的老经验,未必就是对的。”
“你倒看得开!”程沾笑起来,随即玩笑一句:“说起来,开泰自从上回被人绑架过后,似乎开窍了?我瞧他玩儿性小得多了,做起事来也有章法,连我都有点瞧不透他!”
“绑架个屁!”赵伯锡道,“现在想想,搞不好是这小子自编自演,不晓得躲在哪里逃婚去的。问他几次也不肯说!现在别说你瞧不透他,连我这个当爹的都瞧不透,他就是王八拳乱打一通,有个屁的章法。”
两人又笑了一阵,程沾忽然略略压低了声音问道:“听说开泰跟那梁叛走得很近?伯锡,你瞧现在的情形,会不会出事?”
赵伯锡沉默片刻道:“随他去,那是他自己的事。他现在代表不了赵家,更代表不了郃阳侯府。”
程沾道:“你回去还是提点一下这小子,有些事少掺和。那梁叛不知道把五军都督府里哪一位得罪死了,听说有人放了话,要摘他的脑袋!”
赵伯锡道:“那梁五可不是甚么逆来顺受的升斗小民,想摘他的脑袋?我瞧不大容易!”
“那也说的是。”
程沾有些口不对心地附和了一句,两人便迈步朝外走去。
走了一段,远远听见赵伯锡的声音又响起来:“程燮伤势怎么样了,几时能痊愈?虽说这次消息不能作数,可也不是全无可能,而且可能性还不小,他最好早做准备。”
程沾长长地叹了口气:“伤得不轻,一时半会儿恢复很难,主要是精气神有点垮了。问他怎么伤的也是不说,我去问徐继勋,那老王八就知道给我打马虎眼,说了半天一句实在话也没透……”
两人越说越走远了,渐渐声不可闻,院中重归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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