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梁五哥。”
又过了没多久,程小二又忍不住了,他问:“你在外面还有别的布置没有,别告诉我就我一个苦哈哈在跟你干……”
“你当我是傻子?”梁叛白了他一眼。
如果梁叛估计得不错,这会儿海丰侯府外面应该围了一层又一层,中兵马司的人也会满城游弋,随时可能参与进来。
但是他的目标其实恰恰就不在海丰侯府。
……
大仓园对面的大仓之中,应天府新任推官周奋木然坐在一堆货包上,神思不属地等待着。
其实他也不知道在等待甚么,只是瞿治中有这个命令,湖溪书院有配合瞿治中的要求,所以他便带着人来了。
说实话,眼前的这帮人,他其实一个也不认得。
但是他能感觉到,其中有些人,偷偷看向他的眼神中,可不带着多少友善。
自己虽然是他们的上司,但也是个新人。
有人不服气是正常的。
周奋这么麻木地想着,自我安慰着。
……
老宁河王府中,前厅还亮着灯火,刘世延已经记不清自己喝了第几杯茶了,但他清楚地记得,坐在对面的邓老头到刚才为止,已经打了二十六个哈欠。
可他还是没打算让邓老头去睡觉,这个如此激动人心的夜晚,岂能不看场好戏,就这么白白睡过去?
不过对面估计实在是熬不住了,邓老头又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苦笑着道:“诚意伯,为了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如此兴师动众,何苦来哉……”
刘世延淡淡一笑:“他?顺便解决罢了。邓老可知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邓老头疑惑地道:“诚意伯便是渔翁?那鹬、蚌各是何人?”
刘世延道:“那梁叛其中之一,至于其中之二,呵呵……”
他忽然卖了个关子,反过来问道:“最近邓老可曾收到京师的家信?”
邓老头没瞒他,点头道:“倒是有的。”
“心中可提到朝廷抗倭的事?”
“兄长的确说了此事。不过朝廷抗倭,依然天下皆知,并非甚么秘密。”
刘世延道:“不错,那邓老是否知道,朝廷此次针对的是海上的哪一位?”
邓老头浑浊的眼睛忽然一亮,拍案叫道:“徐海?他便是鹬蚌之二?”
刘世延笑道:“如何,此人可值得熬一个长夜?”
“值得!值得!”邓老头连忙点头,一张保养的还算不错的脸上,也绽放出了掩饰不住的笑意,“定远侯府愿助诚意伯一臂之力,小伯爷神机妙算,定能一战定乾坤!”
他自然是想着,刘世延若果真拿下了徐海,他也算助战有功!
皇上虽然念在祖宗的功绩上,赏了他们定远侯的爵位,可也只封三代,这次若能立功,说不定便可永世袭爵,他便是邓家的大功臣了!
对面的刘世延见他喜形于色,一边拱手称谢,一边却在心中暗笑:这老匹夫倒是好厚的脸皮,阿谀我一个小辈也毫不吝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