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兵部会同馆大使和南京兵部会同馆副使只是两个正九品和从九品的小官。
顾名思义,这两个官职的职权或者说职责便是管理南京会同馆。
也就是外事招待所的大掌柜和二掌柜……
这样两个小官能卖给谁?
会同馆是常年冷清甚至闲置的,根本没甚么油水可捞,两个小官的俸禄又是极低,梁叛想不出有甚么人会买这两个小官职。
而且,这两个职位的现任官员并不是买官晋身的……
很显然,徐丰开始越界了!
那徐丰要这两个官职做甚么呢?
招待外宾?
联想到出任南京礼部主客司主事的薛东,梁叛似乎有些明悟了。
徐丰,或者说徐丰背后的人,似乎对南京的对外窗口有点甚么奇怪的意思……
不过这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这两个官职他是挣不到钱的,但是另外三个还不错,加起来能挣一千六百多两。
他向大理寺的门子打了招呼,骑马回城去了。
……
四牌楼开了间湖溪茶社,透过窗户,远远地能看到斜对面的国子监。
陈碌看到这茶馆名字的时候便是一愣,随即脸色难看起来。
湖溪书院在南京开了间茶社,可他这个首脑却不知道?
他神情木然地走进茶社中,店伙倒还热情,很快上前来招呼,还指着大堂角落里仅剩的一个空位,请他过去坐。
店伙越是客气,陈碌的心中却越恼火,这里的人根本不认识他!
陈老板沉声道:“沈教授到没到?”
店伙见这位客人一进店便摆着脸色,此时更问起他们东家沈教授来,只当是来找麻烦的,连忙陪着笑脸道:“店里倒是有几个国子监的教授常来,只是没有一个姓沈的。”
“不在?”陈碌冷笑一声。
店伙纠正道:“真正没有。”
陈碌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二楼的雅间之中,蔡秾不耐烦地摆弄着手里的空杯,淡雅秀丽的装饰并没能将他的不耐消磨掉哪怕一点点。
沈教授坐在上首,看了看地上窗格的影子,已经斜斜地拉了很长。
距离约定会面的时间已经过了有一会儿了,他也纳闷,陈谦台是不是有事耽搁了?
突然蔡秾重重地将手中的茶杯顿在几上,不满地道:“他摆甚么臭架子,莫非要我们等足一个时辰吗?”
对面的丛老倒是正襟危坐,面色平静如水,始终没有显露出不耐的神情来。
听见蔡秾抱怨,便缓缓说道:“他是南京首脑,等一会乃是分所应当。何况我等有求于他,还不兴他摆摆架子吗?”
沈教授微微皱眉,但很快舒展开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好像没听到两人的话。
蔡秾却大声道:“甚么叫有求于他?他既是首脑,救秦墨笙便是他的分内之事,那周奋之死本来模棱两可,说是意外也好,自己睡觉睡死的也好,干甚么偏偏要将秦墨笙关在里面这么久?他这个南京首脑难道不该出力将人捞出来吗?
“再说他对我们摆架子也就算了,沈教授专程在这里等他,还故意来迟,我心里替沈教授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