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甜甜算吗?”徐海猛然抬头,一双眸子亮的惊人,这也提醒了孙健。
“算,而且是最重要的那个,快去抱来。”孙健推了一把徐海,他懊恼的拍拍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一人呢。郝好将甜甜视为眼珠子,如果甜甜在的话,定会早日点醒来。
“好,我这就去。”徐海起身,恢复了儒雅模样,不过细看的话,步履慌乱,一看是将郝好真正的放在心上了。
孙健见后,无奈的摇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可叫人乱了分寸呀!他默默感慨。
梦里,郝好站在江边。
风吹着她的衣摆,撩拨着她的发,头顶的天空是苍凉而广阔的,世界那么大,她独自一人,茕茕孑立,好似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一样。
郝好看着江面,脑海浮现了好些东西,想起原主的过去,虽是寥寥几个画面而已,但依旧清晰。她像个局外人一般,看着原主苦苦挣扎,欢喜又庆幸的模样。没多久,她又想起了半年前,在新箍的窑里,她独自支撑着,从最开始的彷徨到最后的淡定,她觉得自己好似一个没有依靠的浮萍。
好不容易,遇到了至情至性的田润生,没相处多久,二人托付了终生,她到现在还记得他宽大的温暖的手掌,握着自己的手,她就觉得安心舒适。
可突然分离,她的心一直吊着,这几日的梦扰的她心神恍惚,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飞出了身体。
可她的心里都是田润生的笑模样。
润生,润生……
另一边,胡晓拿着照片去了抗洪一线的现场。不过,此次她很高明。
只是无意间,将让人误会的照片给了胡安邦,没多久,一线战场上的人背后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让田润生很烦躁。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田润生好几日没洗漱了,胡子拉碴,脸色苍白,一看就是休息的不好。
“不知道,饭后就这样了。不用管他们,大家都累了,所以找点乐子。”赵定邦也是皱了皱眉,随即宽慰着田润生。
可田润生依旧觉得四肢百骸都灌进了风,呼呼的吹着,莫名的他的手抓在地上,是一团冰冷的泥土,那么冷,而他的耳边狂卷着的风,像是野兽一般嘶吼着。
镇医院。
最后,经过多番折腾,郝好醒来了。
第一时间,徐海扑上前,柔声问。
“郝好,你感觉怎么样了?”
郝好刚刚清醒,脑子有些不太清醒,她愣愣的问。
“我这是在哪?还有我的甜甜呢?”
“你晕倒了,你在镇医院,医生说你刚刚醒来,得好好养着,还有不要多忧思,要不然你肚里的孩子就会保不住的。”徐海贴心的替郝好掖好被子,还替她调整好姿势。嘴上如此嘱咐,可心里像吃了酸柠檬,酸涩又难受。
“有水吗,我好渴。”郝好张嘴问道,嘴唇起了一层皮,整个人憔悴娇弱,让徐海更心疼了。
“不用倒了,我给你带来了米汤,里面放了肉丝,你喝点,你说你一个女子,那么要强干啥。”孙健从矿区食堂做了热乎乎的肉粥,拎了过来,因都是熟人,嘴上也不留情,但出发点是好的。
“孙师傅你怎么来了?”郝好强撑着起身,可谁知刚动了一下,整个人恶心又晕沉,以光速翻身趴在床头干呕起来。
“海子,快给点水,这个起身太猛,人不舒服了。”孙健急忙招呼距离郝好最近的徐海,这刚说完,郝好就不安生了。
“谢谢!”郝好是真的感谢他们,本就是没有亲缘关系的人,如此帮忙,得是多善良呀。
“不用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喝了粥,休息会,你想回家我们送你,如果想再住一晚,我们也会派人回去跟你公爹说一声,让他老人家安心。”孙健处事圆滑,但又不失分寸。而徐海家境优越,被人服侍惯了,自是没有孙健想的周到。
“我再看看吧,这也快天黑了。”郝好扭头看向窗外,只见夕阳已西下,天际的晚霞已慢慢变成了黑色,郝好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最后确定她要回家去。
吃完饭,她就拖着疲惫的身体跟着徐海出了院。
“真不需要我们送你?”徐海站在矿区门口,看着郝好进了餐车内,甜甜被她安排在车里,有只大狗照看着。
“不了,明日我就不来出摊了,我回娘家找帮手,等我找了帮手,再给你们送好吃的作为谢礼。”郝好执拗固执,今日已是麻烦了他们好久了,这大晚上的又让他们送,不好。
“那你路上小心点,一定要慢点。”徐海忍不住叮嘱。
“会的,我走了。”郝好探出脑袋,冲他们道别。
行使在回家的路上,郝好从空间里拿出一颗西红柿,给自己补充营养。
她吃着西红柿,看着茫茫夜色,今夜不是十五,头顶升起的月亮,月色朦胧,淡淡雅雅得照在大地上。
行至半道时,她的心猛然抽痛,痛的她额头沁满了汗珠。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天际的那轮半月,心痛持续了几分钟后,才消失了。
她又是茫然的擦了一把汗水,随即慢慢往回走。
而在郝好心痛那刻,处在一线的田润生因为疲劳和精神恍惚,开车时,油门和刹车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