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且瞧了眼萧景渊,心中却是叹了口气。萧景渊是仁宗的第一个儿子,仁宗本是对他寄予了厚望,不想萧景渊的性子却是像足了皇后,慈悲良善却是少了些果断与冷静,亦是过于感情用事了些。
这般性情自是没有能力来坐上这天子之位,只会被旁人设计除了性命,然而正是因了萧景渊宽厚良善的脾性,他的身旁却是聚集了一些清流之士辅佐与他,那些幕僚都且有着能力,自是不会让萧景渊被那些宵小陷害了去。
仁宗倒是因此放心地让他居于这太子之位,一来安抚住朝堂上的那些老古董,二来也能因此护住容妃母子的安全,倒也算是冥冥中的天意。这众多皇子之中仁宗最为看重的便是萧景焕,除却他是容妃之子的原因,亦是因为萧景焕与生俱来的特征。
萧景焕无论是性情和喜好上都与儿时的仁宗颇为相似,便是遇事的态度都且如出一辙,他无疑是仁宗心中最为肯定的一个儿子,加之萧景焕的头脑与判断力在众多皇子间最为出众,若他继承了帝位自然能带给天祈百姓一片繁盛的生活。
于公于私,仁宗都是想要萧景焕成为天祈国下一任的帝王,无奈容妃最是不愿萧景焕处于这高位之上,却是令仁宗分外无奈。
容妃越是这般不愿,仁宗愈加想要让她们母子受到天祈国万民的敬仰,更是要让容妃成为天下女子艳羡之人。仁宗并非对皇后无情,皇后是太后当年选出来的人,太后认为皇后自然能够做好这一国之母的位置。
事实证明太后的眼光自来准确,皇后这些年来确实不曾辜负太后的期望,她将后宫治理得极好,亦是有着良善之心,从不曾私自加害于任何妃嫔,然而仁宗对皇后一直以来有的只是互相间的尊敬与扶持,却并未有过内心深处的悸动。
仁宗这一生唯一的悸动便只有容妃一人,容妃像是老天爷对他的怜悯,怜惜他这一生都且处于陷害背叛之中,方才将容妃这般独特真挚的女子放在自己面前。
仁宗不爱皇后,然而皇后是为他分忧排难多年的女子,他却并不会不顾及皇后与太子日后的处境,容妃并不知晓他早已写下了一封密诏,其上便是令萧景焕为新皇的旨令,亦是分封萧景渊为江南王,好让他自此远离朝堂上的腥风血雨,与皇后一同去往江南那片温婉之地安度晚年。
仁宗知晓皇后的性情,亦是肯定萧景焕的能力,他明白这道密诏无疑是对容妃与皇后最好的方式。仁宗便不再思及此处,且抬手示意萧景渊坐下,方才轻声开口道:“蓁儿方才落水了......”
“什么?我要去看看蓁儿......”萧景渊听到这句忙且站起了身,面上已然布满了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