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的对话齐鑫听不懂,他们的关系齐鑫也没心情搞明白,他只知道身上痒的厉害,痒的他要发疯。
但偏偏,此刻已经无人在意他的感受了。
谢玉瓷的眼底似有水光闪过,她定定的看着羖大夫,声音竟也带了一丝轻颤,“是,我知道。”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云岭山书房里的那些书,她全都看过!
那些书里记着的各种偏门怪法,小时候她也用过,只是被云隐麽麽批评过,说她玩物丧志,没有把心思放在如何提高医术上。加之后来长大了,这才不再捉弄人。
她本以为,这世上就只有她一个人还记得这些法子。
但没想到,这怪模怪样的老先生竟然也知道。
“你是谁?”谢玉瓷问道。
齐鑫实在是忍无可忍,横插到他们中间,上蹿下跳的对着谢玉瓷道,“谢姑娘您能不能先把怎么解了这痒痒的法子说出来啊?”
他要死了!
你们就不要故人相认了好不好!
齐鑫是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但也成功的引走了众人的注意力,谢玉瓷眼底的泪光隐下,恢复了平静道,“这本就是捉弄人的法子,倒也不难解,只不过费点功夫罢了。”
“安王府里应当有拴马的马厩,你就找其中最脏年头最久的拴马桩,在上面蹭上两个时辰就好了。”她说完又看向羖大夫,“我说的可对?”
向来性格古怪的羖大夫,此刻却有大哭一场的冲动。
他把头扭到一旁,眼底通红,“对,姑娘说的很对。”
“天底下独一无二的解法,任何药都不见效,只消在拴马桩上蹭上两个时辰,好的干干脆脆的。”羖大夫喃喃的重复了一遍。
裴容和齐磊都没听过这么古怪的法子。
但齐鑫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止痒,别说是是蹭拴马桩,就是让他在马厩里打个滚,他也完全不介意!
齐鑫飞奔而出。
齐磊朝裴容拱了拱手,“王爷,属下替齐鑫进宫。”
王爷吩咐舒太妃的宫里不能离开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谢姑娘和羖大夫的关系。
他们两人应该素不相识,但为何知道同一件事?
齐磊敏感地意识到,这些是不是他该听到的。
裴容最满意的就是齐磊的这份眼力见儿,比齐鑫那大傻子可强上太多了。
齐磊走后,裴容抬手关了门,又坐在了椅子上淡淡道,“你们有什么故人旧事,有什么恩怨过往,都可以说了。”
羖大夫回过神来,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王爷说笑了,我和谢姑娘并不认识,不过是交流切磋罢了。”
裴容轻哼了声,神色雪亮。
“还有装的必要吗?”他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反问,“不就是元神医的后人?”
裴容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几乎有石破天惊的效果。
不就是,元神医的,后人!
羖大夫垂死挣扎,“嗨,王爷说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谢玉瓷则静静的看着裴容,“王爷什么时候知道的?”
裴容慢悠悠的开口,“让本王想想,那可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