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此人竟然使诈!
就在裴容一刀劈下的瞬间,他双唇猛的绷紧!
裴容心底一沉,飞身往旁边闪躲,然而也就在这瞬间,一道银光从这人的嘴里射了出来,离得很近,角度又刁钻,竟然擦破了肩膀的衣服。
几乎是同时,一道血痕显现。
微弱的刺痛传来,裴容下手愈发狠辣。但那瘦小的刺客竟然再不躲避,反倒迎了上去。
谢玉瓷刚好追到,扬声喊了句,“先别杀!”
但已经晚了,话音落下的瞬间,刀便砍了上去。头颅滚地,鲜血激起!
裴容面无表情的拎着沾染了血的刀,“晚了。这是死士。”
这两个字让谢玉瓷的面色稍变。
死士,被豢养出来的目的就是用自己的命办事,竭力效忠主人。
为求不破坏主人的计划,死士在行动之前都会在嘴里藏一颗毒囊。
一旦有被抓住的风险,会立即咬破毒囊,然后在很短的时间之内毒发身亡!
谢玉瓷再低头看,刚刚被裴容斩首这个人,脖子里流出来的血液发黑,显然是中了剧毒的征兆。即便裴容不动手,怕是也撑不过瞬息的时间。
看着带血的刀,谢玉瓷眉头微皱,“王爷的刀脏了。”
为这种死士,压根不值得动手。
甩了刀柄,裴容冷声,“不杀他,难消心头之恨!”
不但要杀,还要查清楚此人背后之人是谁!扒皮拆骨,碎尸万段!
“雍都竟然有死士。”谢玉瓷看着地上身首异处的人,眉心紧蹙,“死士不是一般人养的。”
养死士固然好用,但花费的代价远超出想象,故而每一个死士都极为不易。若非必要的事情,绝不会贸然让死士出手。
裴容冷冷的弯了弯唇,“是,要养一个死士可不容易。”
还没来及说出七十年前往事的白崇德死了,这条线索看似断了。然而这死士的出现,却又极大的缩小了范围。
雍都能养得起死士,并且有本事养死士的人可不多。
“派死士过来,究竟是聪明还是蠢?”他又问,“看似万无一失,但这死士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
谢玉瓷的脑中一瞬间闪过许多人,正待找裴容商议,却忽然看到他肩膀上的伤口。
她面色一紧,“你受伤了?”
“此人太过卑鄙。”裴容道,“除了用钢弩,竟然还在舌下藏了钢针。”
竟是以命换伤的打发,这才叫他着了道。
谢玉瓷立即查看裴容的伤口,看着发乌的伤口脸色骤变,“不只是钢针,还是毒针。”
苦心孤诣的藏毒,又不惜配上自己的一条命,这钢针上的毒性非同小可。
“得立刻解毒。”她的脸上有罕见的郑重焦急。
其实不用谢玉瓷说,裴容这会儿也能感觉到一阵酥酥麻麻的滋味儿从肩膀蔓延,这会儿肩膀到整个胳膊已经不怎么听使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