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婷芳的目光太过惊人,让刘秀儿忍不住问了句,“你发现了什么?”
她问罢这句话,谢玉瓷忽然道,“二婶,我给婷芳开了张药方,眼下需要几味药,您看能不能找人去安排,尽快的送过来。”
刘秀儿亦是聪明人,岂能听不出谢玉瓷这话中的意思。
她有几分踟躇,“婷芳这?”
“二婶不必担心。”谢玉瓷温和道,“她这里我自有安排。”
刘秀儿便明白了。
虽然不知谢婷芳接下来要收什么,但是很显然,有些话或许并不适合自己听到。她信任谢玉瓷,听罢这话便退了出去。
谢婷芳神色复杂,“你对二叔一家真好,他们也是真的信任你。”
“人和人之间的好都是相互的,也是可以彼此传递的。”谢玉瓷眉目平静,“你在禄国公府的惨状我已经听到了,发现了什么可以说了。”
早就听过谢玉瓷断言禄国公府的行小善做大恶,可见她听罢这些恶行之后仍然如此镇定,谢婷芳不由追问,“我都这样了,你怎么没点反应?”
像二婶刘秀儿那样的方才是正常,而非谢玉瓷这般冷漠无情。
“你需要我有什么反应?”谢玉瓷反问她,“抱着你痛哭一场,还是替你骂两句禄国公府?当初的路是你自己选的,禄国公府也是你自己非要进去的,怨不得旁人。再说了,痛哭和骂人能解决问题?”
“你倘若需要旁人的怜悯,不如这会儿就出去,想法子将禄国公府的恶行昭告天下。只是你需要你需要这些同情或者可怜吗?”反问的语气甚至有一些不近人情。
谢婷芳原本就可怖的脸色愈发难看,然而她又不得不承认,谢玉瓷说的很对。
同情和怜悯能有什么用?
她不需要也不想要,她活着最想看到的,就是禄国公府被打入深渊!
瞧着谢婷芳的反应,谢玉瓷轻轻扯了扯唇角。
在禄国公府这么多日,到底让谢婷芳聪明了一些,但她本质上还是那个脑子蠢眼皮子浅的性子,就跟梅姨娘一样。
倘若当年梅姨娘能清醒一些,心气儿别这么高。忘了谢婷芳的生父是哀亲王这码子事儿,并且不把谢婷芳送给魏淑华,反而是留在自己身边用心的教养一番,或许如今的谢婷芳将截然不同。
看到了谢玉瓷的这抹笑,谢婷芳暗暗的掐紧了掌心,“我知道你瞧不起我。”
“你让人瞧得起吗?”谢玉瓷反问的干脆。
谢婷芳再次被噎了回去,又一回的无言以对。
“我是让人瞧不起。”她红着眼眶,“不管是在谢家,还是在禄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