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知喻也是这么想的。
唯一的差别是，他始终都没办法如凌渊一般淡定。
“可是那暮雨做了什么惹傅大人不快了？”
“旁的倒也没什么，只是最近老是盯着叶半夏，三天两头找她的不痛快。”
暗卫淡声的一句，让两人不自觉对视一眼。
“她可有说什么？”上座之人再问，声音里却是不自觉多了些狠戾之色。
近来这些时日，叶半夏这个早已经放出去的傀儡，的确活动频繁，出入丞相府好几次，虽说数次都是无功而返，可她就像是咬定了非要这么做似的。
更让人看不穿的是，哪怕是窦知喻避而不见，她也不见得有何赧然之色，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淡定神色。
事实上，这段时日叶半夏在府上受到的怀疑，他们也并非一无所知。
可之所以始终缄默不语，为的就是试探其诚意。
“回皇上，叶半夏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停求饶。”
想到那日看到的光景，暗卫稍一思忖，旋即沉声道。
“什么都没说……”凌渊突然煞有介事地重复着这一句，幽深的眼底不自觉闪过些许狐疑之色。
待眸光与窦知喻短兵相接之时，彼此相视一笑，又像是顿悟了什么。
暗卫对于这一幕委实错愕，却也深知自己的职责所在，始终都静默着不做声。
直到凌渊回过神来，让他退下。
“看来，这人是留不得了。”
等凌渊不疾不徐地说出这一句时，窦知喻却是半点惊愕也无。
毕竟，皇帝想要取人性命也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是，老臣这就去交代。”
窦知喻应承下来，当即退了出去。
叶半夏虽是受了重伤，可得益于某人良心发现，下令拯救，倒也不过只昏迷了一日一夜的光景。
嗅到那空气中弥漫着的药味，她先是下意识地蹙了蹙眉，似是借此表达不满。
可不过短短的一瞬，便又被人用针封了才稍微有些缓过劲儿来的神智。
“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最近这些时日，还是别过分忧思得好，好好歇着。”
伴随着这不疾不徐的一句，叶半夏终是又昏昏沉沉得睡了过去了。
失去意识前，她恍惚听到有人说，要把此事汇报给督主。
将暮雨与叶半夏前后脚处置了之后，傅容泽却是也没闲着。
虽说并非他自己愿意，可皇子有召，他终归不得不应。
所幸的是，彼时凌嘉衡还不算太笨，将傅容泽约在宫外相见，倒也不至于重又把他推进火坑。
“先前的事，你怎么看？”
两人分据棋盘一侧，刚落下一子，那白衣青衫之人便倏然开口。
傅容泽动作不停，只浅声道，“仍在探查。”
“那次说是意外，却也不至于全无章法，我最是好奇的是，为什么到头来只有那个姓叶的丫鬟跟着你。”凌嘉衡状若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傅容泽当即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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