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的?”半晌,陈莲才干涩地挤出一句话。
吕阳轻叹了一声道:“猜的。如果不是在丐帮遇见了什么阴谋,你怎么会突然想学武功?如果不是那阴谋直接牵扯到了你身上,刚才我问你时,你又怎么会犹豫忌讳?”
陈莲微微叹了口气,心跳缓了下来。是啊,她早该想到的!吕阳聪慧绝顶,是江湖双绝之首,又何尝会猜不到呢?
两年来他对自己的性情已经颇为了解,自然能从自己这些反常的行为中看出玄机。
“陈莲,你别怪我。”听见她那声叹息,吕阳俊脸上闪过一丝难辨的情绪,低声说道,“我只是担心你……自去年初林老帮主抱病之后,他的亲传弟子君成笑一手执掌帮中要务,飞速发展丐帮势力,尤其是在长江以南的各个港口。金陵是水陆口的经商要地,只怕迟早也会布满丐帮弟子。”
“没关系,我本来也没防着你。”不然的话,她也不至于因为一首琴曲便完全松懈了心神。
之前也不过想考虑一下,该向他透露多少罢了。如今既然他已猜到林老帮主是被人下毒,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再弹一首曲子,好么?”她朝他身边靠近了些,然后借着琴声的掩盖,低声把在济南的发现,和她对君成笑的怀疑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只省略了金玄来访的那一段。
而且,她也未将长老的奇异之处说出来,或许,她是觉得这些事情并不重要吧。
更重要的是,在吕阳的身边,她觉得是如此地温馨可爱,这样的事情谈起来,实在是大煞风景,所以也不想多提吧。
毕竟,她对君成笑的猜测都可算是合情合理,但要说她为什么怀疑金玄,那还真是不好解释。
吕阳静静地听她说完,依然神态安详地抚琴,轻声说道:“我觉得,你做得很好。既然林老帮主已经无可救治,静观其变便是上策。”
“你猜,君成笑会在图谋什么?”
“难说……历代丐帮的势力一直集中在北方,始终未在南面大张旗鼓地发展,最多不过是留着一些人打探消息而已。”吕阳沉吟道,“自古多少勾心斗角,为的无非是功利二字。君成笑在南方水路大肆拓张势力,想来是为利了。只是现在他还不是名正言顺的帮主,外人是看不出什么的,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陈莲道:“那你觉得什么才会是更重要的呢?”
吕阳长叹了一声:“江湖之人心险恶,欲望之贪婪,谁能说得清呢?或许,你认为他不过是在图谋一个丐帮,其实他是在图谋整个中原武林,整个天下,甚至是九五之尊,谁不羡慕呢?”
陈莲惊道:“难道他想造反?”
吕阳微微地一笑道:“这些,谁能说得清呢?有时,有些人又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出丧失声誉的事情来的。”
陈莲轻轻嗯了一声。他的想法基本上和她不谋而合,让她突然觉得心里安定不少。
既然他也觉得她在济南的表现并无不妥之处,那么,应该是没露出过破绽了。